不可自抑地发颤,只能伸出小臂,一口咬了上去。鲜明的痛觉很快便随神经向通身传导,一如送血的心脏。
他终于冷静下来。
“我”的不正常,文侪早有察觉。自从知晓“我”将荣惠这一病人看作主治医师的那一刻,文侪便知自个儿疯了,不然怎会弄混医患?
文侪眼尖,观察东西细致入微,这当然非他本意,故而混淆他认知的只有“我”,即赵衡本人——“我”真真切切地将荣惠当作主治医师,尽管荣惠已尽全力显现出疯傻。
医生把疯子当医生,是因疯子像医生,还是因为医生变成了疯子?
文侪合上双目,只觉脑海里的一切无不引导着他往那条路上考虑而去。
白大褂和病号服。
戚檐承认并否定着副人格,所以他是患者;而“我”不承认自身人格分裂,故而在阴梦当中依旧以大夫自居。
文侪睁眼,遽然笑起来:“戚檐是主副人格平等分割下的赵衡,而‘我’是不承认自个儿是个疯子的赵衡——‘我’即真正的赵衡。”
真正的赵衡厌恶的根本不是副人格,他厌恶的是整个自我。
所以08年8月末,他冲副人格已死的自个儿,举起了屠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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