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好似能嗅到五脏六腑被炙烤的焦臭味。
他跌倒在地,浑身僵硬如若死了好些时间,最先有知觉的是他的指尖,然而食指一动,将要散去的电流又倏地回流,电得他浑身痉挛,差些吐出白沫。
他妈的,疼死了。
文侪索性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爬起来。
他艰难地将戚檐那张存档纸攥在手心,好若遭雷劈了一遭。
“不对么……我和戚檐不是双生?”文侪咬牙忽略惩罚的余韵,只倚着白墙想,“那还能是什么?可分明信息都一致,说是巧合也实在太过牵强,难道……”
文侪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。
“我们是一体么?”
“我们都是赵衡?还是该说我是戚檐的主人格?”
文侪经了适才那次失败,心下更是躁,他不停地思考,不停地寻找证据佐证他的观点——“我”是戚檐的主人格。
他想起裴宁和“我”的笔记本上的几个日期。
他从前总费力去思考这些不同日期的含义,可忽而想起来如若裴宁那日记多数与“我”有关,想必其中应有不少日期重合。他昨日和戚檐一道翻找小玲他们宿舍时,顺手将自个儿和裴宁的日记都收了过来,这会儿只将两本在眼前摊开,翻动起来。
文侪日记中折角的重点日期为:2002.4.1晴、2003.5.1晴、2004.9.3阴、2006.10.4多云、2008.8.15阴、2008.8.29阴。
而裴宁日记中的重要转变点为:2004.9.3(简单物什)、2005.9.3(烂漫物象)、2006.10.4(破碎崩毁)、2008.4.31(同类相残)。
文侪将他们挨个摘录,最后又划去了在2004.9.3之前的日期。——他如今要弄清的是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,从裴宁笔记本上也可以看出,2004年9月3日该是裴宁与赵衡确定相恋的日子,那么先前一切日期皆是多余。
笔尖唰唰摩擦着糙纸——
【二人共同记下的日子有:2004.9.3(裴宁和赵衡相爱)、2006.10.4(戚檐入院)
裴宁独自记下的日子有2005.9.3(?)和2008.4.31(赵衡遭其父殴打)
文侪独自记下的日子有2008.8.15(戚檐手术)和2008.8.29(赵衡自杀)】
2005.9.3不正好是“我”和裴宁相恋一周年么?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,才会叫裴宁的画自平淡物什变作了色彩亮丽的一切。且那日子对“我”来说,无关紧要。
当然其中最叫文侪在意的还是2006.10.04(戚檐入院)。
如今文侪将“我”与戚檐皆看作赵衡,那么戚檐入院多半影射的是赵衡的副人格被发现,只是这发现,是被谁发现?
这皆是日记上摘录下来的重要日子,而日记记录的皆是“我”与裴宁当日的真实感情。如若2006.10.4指的是裴宁头一回发现副人格的日子,对于他这一极其照顾副人格的人来说,画不该是崩坏的乱象。
于是只剩了一种可能,裴宁先前便知晓了赵衡的副人格,且那会儿裴宁已对副人格动心。而所谓的“戚檐入院”则是“我”得知副人格存在并表示抵触的日子,故而裴宁才会画上破碎的物品与哭脸。
这样算来,将“我”视作戚檐的主人格,或者说赵衡的主人格这一猜想是合理的。
文侪心脏咚咚跳动,浑身的血液都似乎被烧沸,他提着笔又要再次作答,可是蓦地闪过的一幕又忽然将他拉了回去。
不对,一点儿也不对。
“我”不该是赵衡的主人格。
“裴宁总问‘我’喝不喝茶,也总问戚檐喝不喝,若喝了,那人便很是冷漠,若是不喝,那人便兴高采烈。——裴宁他也在‘我’身上分辨着什么……”
文侪使劲捶打着自个儿的双腿:“想啊,快些想——!”
他的牙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