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异样。
但陈恕和姜贞都已经明白,谢沅就是想在显圣殿动手。
王皇后和王首辅也心知太子此行危险,陈恕明显察觉太子身边多了许多护卫,太子本人却纯真无邪,每日除了批批折子,就是关心太子妃的身体。
不得不说,王首辅自己跟好人沾不上边,但对太子这个外孙,是捧在手心里呵护,生怕他沾染半点世俗。
这日太子从乾清宫回来,小声同陈恕道:“方才给父皇喂药,好似瞧见父皇有了点动静,就是不知是不是孤的幻觉。”
陈恕心头一颤,问道:“这真是太好了,皇后娘娘知道这个好消息吗?”
太子摇头,“孤没同母后说,唉,最近母后总是同孤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……”
太子又抱怨了些什么,陈恕淡淡应着,心里已是风起云涌。
若是明熙帝在此时醒了,那对他们来说,似乎局势又有些明朗了。
紧张而漫长的等待中,祈福这日终于到来。
寅时末,太子便穿上冕服,盛装打扮,从皇城动身。
第98章 寒风谢沅冷着脸,满眼不甘。
天未亮,蜿蜒的宫灯宛如一条长蛇,照亮半个皇城。
王皇后亲自送太子上辇,低声嘱咐了几句,太子含糊答应了,神色却隐隐有些不耐。
身着重甲的禁卫军腰间别着长刀,牢牢护在太子身后,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宛若春雷,轰隆隆地响彻宫廷。
太子车辇出了威武门后不久,太子妃听说陈恕还在偏殿修书,便吩咐宫女送来了点心和炭火,并以太子的名义,送上一份节礼。
陈恕收下后道了谢,望着宫人恭敬离开的身影,若有所思。
宫外,太子高坐于车辇上,所到之处,百姓们无不欢呼,太子出生时天有异象,即便这些年一直在读书不曾接触政事,也深受百姓爱戴,许多地方效仿河间府,给他修建了太子庙,将他当作当世真神参拜。
尽管有禁卫军们阻拦,但百姓们的热情无法抵挡,太子耳中充斥着纷杂的声音,他悄悄掀起帐幔的一角朝外看去,只露出一方下颌,便听见人群中一阵尖叫。
“啊——太子殿下看过来了!”
“太子殿下!”
……
欢呼雀跃声让太子吓了一跳,急忙放下帐幔,他原本是靠坐在松软的织金迎枕上,不知为何,改为了端正的姿势,一双手规矩地放在膝头。
太子这么多年从未离开过皇宫,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民间声望如此盛大,欢喜的同时,也隐隐感受到一股压力。
他当真能承受这么多期望吗?
不,他可以,他可是父皇唯一的儿子,堂堂皇太子,怎可畏惧?
太子强撑着按耐住自己心中的胆怯,阖上双眼,尽力让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。
大概一个时辰,队伍终于走出了盛京城,城门外,拥簇着更多慕名而来的百姓,禁卫军们时刻警惕,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,一只蚊蝇也别想飞到太子身边。
姜贞和王九指、红杏等人混在人群中,目送太子一路往五福寺去,从这里,依稀可以看见山顶的五福寺高耸的宝塔,姜贞紧张地等待着不久后会发生的事。
到了离五福寺还有一里远之处,便看不见百姓了,所有无关人等都被驱逐,到了山脚下,太子在内侍的搀扶下下了车辇,就见谢沅身穿郡王冠服,早已等在一旁。
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谢沅恭敬地道。
太子虚虚一扶,面带微笑,“沅弟这几日辛苦,父皇一定会记住和姑母的这份诚心。”
谢沅面容严肃地道:“不敢,为陛下分忧,乃是微臣的本分。”
太子欣慰地拍了拍谢沅的肩膀,他比谢沅略长半年,但身量却只到谢沅肩膀,这样的动作显得有些可笑。太子也觉得尴尬,讪讪放下了手,转而问道:“寺里准备得如何了 ?”
谢沅垂首,眸里是深藏的野心,语气却十分平静,“回殿下,一应事宜都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