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,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。"
说着,他将匕首入鞘,塞她手里,并示意了下机关所在。
"打开看看。"
陈今昭神色恍惚的依言照做,刚扭动开关,就被空心刀柄里面搁置的一物惊颤了手。
"拿稳了。"姬寅礼将机关阖上,屈起她的五指将匕首牢握掌中,"凭此符可调动京中五千兵力。陈今昭,你可以用此符来逃之夭夭,当然你可以试试。你亦可凭此符,来日将我关在城门之外,背叛我,反抗我,自然你亦可以试试。如何来做,随你。"
陈今昭只觉手里千斤重,快要将她脊背压弯。
"殿下,我自不会背叛您,只是这符着实不该我拿……"
姬寅礼用力握了握她的手,眸光仿佛在她面上流连。
老四用心歹毒,既让人亲手送那圣旨过来,何尝没存着让他亲手将人杀之的险恶心肠。
他忍不住伸手去抚她的脸庞,鬓边,心道自己如何舍得。
要真如此行事,他都怕自己来日,步了老大后尘。
"陈今昭,等我回来。"
第88章
大军出城十里,回头再看,视线里只余蜿蜒前行的军队。
见殿下再一次回头望向皇城方向,公孙桓拍拍马腹,驾马过来,关切问道,"殿下可是忧心京师安危?"
姬寅礼收回目光,掌腹缠过缰绳,不甚在意道,"有何担忧,左右皇城防务皆已部署妥当,内外城要道也有重兵据守,京师也算固若金汤。"
公孙桓呼口气,"殿下如此说,倒是安了桓的心了,这一路上桓的心一直悬着,唯恐来日京城有失。"
"就算有失,又怕什么。还是那句,杀进去第二次便是。"
姬寅礼最后回眸深望了眼京城方向,兜鍪下的面容晦暗难辨,"但愿,一切顺利,不令吾等失望。"
语罢,扬鞭策马,骏马疾驰而出,一骑绝尘。
下次杀回,他定当踏平整座皇城,鸡犬不留。
城门外,文武百官目送着十万王师南下。铁甲森森,旌旗蔽日,轰隆的马蹄声与长鸣的号角声响彻云霄。黑色潮水般的浩荡军队远去,直待那些铁甲寒光彻底消失在视线里,百官们才陆续开始回城。
摄政王不在朝的日子,百官们明显轻松了许多。
虽说每日朝议依旧正常进行,但没了头顶那座尊佛在,朝臣们无不觉得头顶好似移开了把铡刀,皆倍感轻松。朝议时候的氛围也多有活跃,尤其是内阁的几位公卿们,每日上朝必要随心所欲的吵上几回,唇枪舌剑,明嘲暗讽,让其他群臣们看得暗呼过瘾。
陈今昭这些时日下朝后就会去屯田司,与范、杨两位员外郎商议,着手准备将新农用器具朝外推广等事宜。皇庄的试验田里,今年刚收的黍、高粱等作物产量高出往年两成半,如此丰收足以证明新器具的作用,可以朝外推广开来。
忙公务之余,隔三差五,她还会抽出空去大理寺狱询问鹿衡玉的情况。如今他人已从天牢转移到大理寺狱的普通牢房,但依旧属于重刑犯,大理寺并不允许人进去探望,所以陈今昭也只能从狱丞那里探知他的近期消息。
"人还是那样,坐在那呆望着一处就是一天,谁叫也不理,没魂了一般。"
陈今昭听得心都揪起,胸口发酸难受。
既然他后两次朝外传的是假信,那想来当时鹿衡玉不是已得知了其外祖父一家的惨事,就是已预感到了什么。
她理解鹿衡玉此时万念俱灰的心情。
易地而处,只怕她也会生无可恋,没了活下去的勇气。
"望狱丞大人千万叮嘱底下狱卒,万万将人看好,莫让他出了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