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?”姜妄南抓抓头发。
“若为夫率军,任潜自然会同为夫站在一起,只是朝廷上下几乎是站在高页那一边,任潜不敢轻易相信别人。”
此话不难理解,毕竟他家夫君和任潜是并肩作战多年的君臣,默契与信任没得说。
姜妄南总算明白了。
现在的局势大概是这样的,高页私下勾结旧越势力,不知做了什么利益交往,请奏割地还回去,然而那些住民不同意,高页只能默许那帮旧越人用强盗手段杀鸡儆猴,企图逼走住民。
而万万没想到,住民们非常坚定,即便屠杀了十几个村,毅然决然同旧越人抵抗到底,因此,这个杀鸡儆猴之计到现在还上演得如火如荼。
朝廷不作为,任潜就是看不下去这么多人流血,才会火急火燎找上萧权川,试图组建一支第三方力量,亲手撕开这个被高页一手操纵的、以人命为代价的僵局,救百姓于水火之中。
姜妄南看着替自己细细擦脚的萧权川,仍然没忍住又问:“夫君真的不走吗?外头这么乱,夫君能看下去吗?”
问出这话时,不知缘何,姜妄南从他沉默不言的回复中,约莫已得到了答案。
他却说:“从前,为夫一直以为,自己一身本事,生来就是救世主,可后来,为夫不这么想了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“因为,为夫有了一个比江山社稷还要重要的人,那个人,可爱、乖巧、漂亮,令人一见难忘,再思倾心。”说着,他低头,虔诚在他足背落下一个郑重的吻。
“没有人生来就是救世主,为夫也不例外,一个普通人罢了,为夫只希望一家团聚,妻儿平安,仅此而已。”
“夫君……”姜妄南眼泪模糊了视线,这辈子能遇此良人,却不知该说什么回馈他。
萧权川坐在他身边,揽他入怀,轻轻拍着他一抽一抽的背:“好了,再哭的话,明天眼睛会肿的哦,思渺那家伙又说爹爹欺负娘亲了。”
“嗯!谢谢你,夫君。”
“这么客气做什么?这是为夫应做的,”萧权川道,“来,躺下,还有一个治疗没做。”
“什么呀?”姜妄南浑身暖烘烘的,不明所以。
只见萧权川拿来一套崭新的银针,解开他衣带,撩起衣裳,露出趴着一条黑色疤痕的腹部。
姜妄南下意识抬手挡住那条蜈蚣,还是没法很自然地接受萧权川直视丑陋的刀疤:“啊,不要看。”
“没事的,为夫很喜欢它。”萧权川轻轻拿开他的手,俯身吻了吻疤痕。
姜妄南老脸一红:“夫君别这样嘛,真的很丑啊。”
“好,为夫现在就是在帮南南解决这个苦恼哦。”萧权川捻着一根银针放在烛火上烫。
“真的吗?”
“嗯,医书上说,男子生育剖腹留下的疤痕,与寻常疤痕不同,它之所以一点儿都不会淡去,是因为缝合时技术不成熟,破坏了皮下的某些部分,而且南南当年没及时治疗,引发了不少病根,由此会反反复复引起腹痛,导致气虚等症状。”
“夫君好专业哦,懂好多。”姜妄南眼里的爱慕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多。
萧权川失笑一声:“都是书上说的,为夫只是在学,学着如何把南南照顾得更好,那开始了?”
“好哦。”
但见萧权川先在他腹部倒了一点黄色液体,均匀抹开,有点冰凉,不一会儿,那一处的皮肤有些紧绷肿胀起来。
萧权川伸出一根手指摁了摁他小肚子:“有感觉么?”
姜妄南摇头:“好神奇耶!是不是扎针也不疼了?”就像是麻药。
“不错。”
“哇!”
“先别激动,放缓呼吸,不要动,为夫开始了。”
只见萧权川一针一针地扎在他白皙的腹部,搓了搓,针身几乎没入三分之一,俄而,七八根针立在其上,好像拔地而起的细柱。
“好了,保持两个时辰再拔针。”萧权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