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玩意儿,“在国公府里都见不到。”
“对啊,这世间是很美好的。”孟云禾灿烂一笑,“舟哥儿你现在还小,还有许多等着你去一探究竟呢。”
“嗯。”
司语舟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,他以前觉得,国公府就是这世上至高至好的存在了,国公府里锦天绣地,画栋飞甍,人人趋之若鹜,他也不屑于外头的那些卑怯狭小的芸芸众生。
可如今他才发现,国公府虽好,但外头的天地更大,即使不像国公府那般井然有序,乌衣门第,却参差不齐,众生百态,引得他想去揭开那一层神秘的面纱。
“这算得了什么,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你还未见识过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,也未见识过碧海蓝天的海鸟渔船,更没去爬过峰峦叠嶂的重重山峰,也没去探寻过那白练腾空的天边瀑布。舟哥儿,”孟云禾的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,“好好活下去,活下去你才能见识到这一切。”
司语舟想像往常一样与孟云禾争辩,可是那反驳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活下去。
这三个字带着滚烫的热意和蓬勃的跳动轻轻烧灼着他的心脏。
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。
他想要活下去。
他能够活下去吗?
突然不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鼓乐声,好似有什么感应一般,孟云禾转过头,猝不及防,她突然就望进了一汪熟悉清澈的眼眸里。
只是那双眼睛再不似以前那般神采飞扬,才短短不到两个月,那双眼眸就如同经历了千锤百炼一般饱经风霜,落满尘埃,他正巧也朝孟云禾望来,四目相对,没由来的叫孟云禾心头一惊。
赵淮书一身大红喜服,挺身玉立于高头大马之上,他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潮朝孟云禾看过来。
“今日是昌兴伯府娶亲的日子!”
“听说娶的是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女,瞧瞧这气势,这派头!”
今日,居然是赵淮书和孟云枝成婚的日子,前几日,孟云禾已经叫碧桃代表国公府朝伯爵府送去了厚礼。她近来光学着管家和监督司语舟的养成计划,竟忘了今日是孟云枝和赵淮书成婚的日子。
说来也是尴尬,好不容易寻摸了个机会出门,没想到,就这么碰见赵淮书了。
赵淮书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伤痛,一点都要没有娶亲的欣喜。虽然知晓这事儿阴差阳错,也不是她能左右了的,她也没有对不起赵淮书。
可看着曾经单纯无忧,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,孟云禾心里还是掠过一丝疼痛。
孟云禾又想起了赵淮书最后给自己的来信。
“既今世无缘,唯愿你今世无忧。”
她从未为了自己和赵淮书去争上一争,她和他,也不过是在这红尘俗世中萍水相逢,有缘无分,她对他既谈不上情根深种,更谈不上据理力争。
她不知道少年对她的情愫如何,她也不想知道。
说到底,她就是个自私的人儿,她永远只将自己摆在第一位。
嫁进国公府能比嫁进伯爵府过得更舒服,于是她便选择了嫁进国公府,看似是她被命运嬉闹作弄,身不由己,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选择。
若是她不想嫁,其实谁也逼迫不了她。
孟云禾浅浅一笑,朝马上的赵淮书遥遥点头,便没有犹豫地牵着司语舟的手转过身,不再看那喜乐喧嚷,红妆灼灼的地方。
她没有相负自己,也没有相负赵氏的恩情,家族的责任,却独独负了那少年人的感情。
她不知道赵淮书有没有抗争过,她也不想再知道。
赵淮书,愿你此生和孟云枝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,只有你过得好,才是对我今日相负最好的报复。
“喂”司语舟犹疑着还是开了口,“你怎么突然间不太高兴啊?”
“没有。”
孟云禾现在不想多说话,语气也有些冷冷的。
司语舟却没有生气,从那个斜挎小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