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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瓷碗,那只手极白,竟跟手中的越州白瓷碗相差无几。

李次目光愣愣地从那只手移向上方,带着病容但仍不掩其秾丽的脸出现在他眸中,李次呆住了,他早听说七皇子是个美人,可……

“咳——”

一声冷咳打断他的思绪,李次匆忙关上屋门,走到床前五步远处,急道:“殿下,您病了?”

霍少闻言简意赅:“东昌太子设了局,殿下不得已跳了湖,着了风寒。”

李次想起这两日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“东昌太子求娶七皇子”一事,沉下了脸,面上露出几分担忧:“殿下,此局您可有破解之法?若没有,我帮您解决。”

纪淮舟微微一笑:“此事你无需担心,我已有了主意。”

李次松了一口气,撩起衣袍坐在一旁椅子上,笑道:“殿下做事我放心。”

纪淮舟:“前几日,你急着找我究竟所为何事?三皇子那边怎么了?”

李次:“您离京的那几月行宫生了疫病,连皇上都染了病,差点没命,此事您应当知晓。其实,这次疫病并非是‘疫’,而是三皇子有意为之。”

纪淮舟沉下脸:“难怪他敢去皇上面前侍疾,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阴谋。”

霍少闻俯首,在纪淮舟耳畔低声耳语:“帐间夜夜唤夫君,怎么下了床就不认账了?”

温热气息缓缓淌下,纪淮舟耳尖发红,横霍少闻一眼,气哼哼道:“那不都是你逼我唤的。”

“可我怎么记得陛下曾主动唤过我夫君?”
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就此辩论起来,最后以纪淮舟再次被迫唤霍少闻一声“夫君”而告终。

“你欺负我。”怀中人不满道。

纪淮舟忍着心头不耐,任由小内侍偷偷摸摸探着自己身体。小内侍不敢太过放肆,只匆匆摸了一把,确认纪淮舟并未有反应,便放心地松开手。办好殿下交代之事,小内侍也不耐烦了,扶纪淮舟坐在一旁凉亭,迅速告退。

耽误许久,霍少闻早已不见身影,纪淮舟焦急万分。

“殿下。”

凉亭下,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影。

纪淮舟借着檐下宫灯发出的光,细细一瞧,竟是纪淮舟的心腹郑言。

郑言低声道:“殿下,侯爷让我带您去寒露殿,他正等着您。”

第 28 章 第 28 章

寒露殿是昔日太妃住所,太妃薨后,寒露殿有了闹鬼的传闻,便成了无主之殿,荒废多年。

郑言将纪淮舟送至院内,止住脚步。

今夜无月,天穹漆黑如墨。

纪淮舟紧握手中八角宫灯,闭了闭眼,再睁开双目时,眸中只剩下沉着与坚定。踩着满院野草,步履沉稳,一步步向殿内而行。

郑言守在宫门处,四周寂静无比,偶尔响起细弱的野猫叫声。他放松下来,倚在墙边,随手抽出一根野草穗,叼在嘴里回头望去。

一抹黛青于暗夜中踽踽独行。

霍少闻走后,纪淮舟便投身于繁忙政务中,不停连轴转,以教自己无暇去想那人。

半月后,纪淮舟收到一封快马加鞭送来的信。

是霍少闻给他的。

纪淮舟惊喜万分,濯手焚香,静坐案前,满怀期待地打开了那封信。

信中写着霍少闻近日来的见闻,纪淮舟目光随着信里内容移上移下,直到末尾,也未看见只言片语的思念之语。

信里头只有公事公办的话语,就像一个普通臣子在向帝王禀报事务。

纪淮舟咬紧了后槽牙,心中有些委屈。

霍少闻都不说想他。

他提笔龙飞凤舞写下两行大字,命人将信送给霍少闻。

几日后,那封信被送到霍少闻手里。霍少闻刚出金州,正随军朝通州而行。

秋日明亮,湛蓝苍穹高远辽阔,霍少闻站在黄叶漫山的山涧处,展信。

“愿为南流景,驰光见我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