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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时常这样,他已习惯了,可他也意识到自己前两天说的话吓到了湛月清。

父亲当然不是他杀的,他只是推波助澜了而已,但他也痛恨当年无能的自己。

恨留不住湛月清的谈槐。

不过古代这个是他动手杀的,谁叫他爹临死之前想立谈明止为君呢?

明明他比谈明止优秀多了。

“过来。”湛月清招手,看着他,“谈槐燃,我不会说第三次了。”

谈槐燃缓缓起身,放下了手里的东西,走了过去。

湛月清细细研读过《光景》。

那本书应该是从谈槐燃初中时开始写的,后面随着他的离开,书后面的部分也变得黑暗古怪。

从漳丘的出现开始,他就感觉到了不对——漳丘有点像曾经的谈槐,他年少赤诚,一根筋的只相信自己的判断。

不知是不是湛月清的错觉,他感觉书里的暴君在若有若无的把‘皇后’推向他以为的好结局。

可最后他又变了卦,想把‘皇后’一起带走。

他矛盾极了,一方面想要自己的爱人接受他所有的不堪,又觉得爱人会更趋向于年少时的他。

更重要的是,烛飞燕说那里面的大方向是对的,那么谈槐燃的疯病是怎么回事?

他以为是战后创伤,可薛夫人既被救回来了,他又哪里来的创伤?

“和我说说那本书吧。”湛月清垂眼看着面前的谈槐燃,“我看完了,但仍有许多不懂的地方。”

谈槐燃原本都要坐到他身边了,闻言却顿住了。

“还有那些画是怎么回事,”湛月清抬手摸着谈槐燃的下巴,看着那双凤眸,“你曾教我要多说话,现在怎么让我去猜你的心思了?”

他第二次抛出和好的讯息,像小蜗牛伸出触角。

接收到了讯息,谈槐燃一怔,说了实话:“……想你了就画一副,因为我比你来得早很多。”

把幻想的东西全画出来,慢慢的画了一栋楼了。

他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了,湛月清松了一口气,“你这几天……不,你从哪天开始发病的?你的疯疾。”

谈槐燃一顿,却盯着他说,“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了。你不走,我就不疯。”

湛月清心说我也不可能时刻留在你身边。

“好,我答应你。那我们出去吧。”他抱住了谈槐燃的脖颈,垂下眼,“我想去拿我的杏林令牌了。”

谈槐燃一顿,眼睛里漫出一点奇异的兴奋,“真的不走了?”

湛月清点点头,自有考虑。

谈槐燃看着他,看懂了,道:“我不信。”

同频共振之人难寻,他们骨子里是有相似地方的。

能从谈家出来,还弄垮了那么大个家族,湛月清也不是蠢货或者不会灵活变通的人。

可他太在意无辜的命了。

而谈槐燃浸淫王朝多年,却已不在意这些了,这也是他之前坚定瞒着湛月清的缘故。

他何尝不知湛月清在纠结什么?他当然知道,正是因为知道,他才能理解湛月清,甚至猜得出他接下来想做什么。

无非就是想先哄出去,呵,他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吗……

“怎么不信了?”湛月清声音放低了一些,抬起葱白的手摸他的唇,摸那点钉子。

谈槐燃的舌钉已经好了许多,也没有像烛飞燕那种说话大舌头的感觉。

湛月清有些惊讶他的适应能力,“你好厉害呀。”

谈槐燃只顾着看他脸,闻他身上属于自己的气息,他盯着湛月清的耳坠,“等会带你出去……嗯?什么厉害?”

湛月清勾唇一笑,却不语了。

正常情况下的谈槐,果然是能听得进去他话的。

至于疯病,他得去仔细问问谈符或者薛夫人,到底如何形成的。

第63章 太多了 “会坏的……”

湛月清想着出去以后的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