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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弟捆了转手卖给人贩子吧?

有道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

当夜,谈槐就做了个噩梦,梦到他去大山里炸了三座山,才从煤坑里把湛月清刨出来。

这噩梦太可怕且无厘头了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炸药。

谈槐惊醒过来,把湛月清的腿重新捞回自己腰上。

以前是猫儿似的,现在却是八爪鱼一样的睡姿。

谈槐很满意他这样贴着自己,可后半夜,他看着湛月清的睡颜,却没睡得着。

第二天,他掏出从小到大攒的钱,去了湛家。

一共有二十六万。

三万怎么够买他的小月清?别说二十六万,哪怕一百万、一千万都不够。

但他现在所有的加起来只有这些,只能先委屈湛月清了。

可这笔钱没到湛父口袋里,就被湛月清发现了。

他没有伤心,毕竟他爸一直都不是个好人。

他只是问谈槐,“值得吗?”

“值啊,倍儿值!”谈槐扭头看他,“二十六万能让你再也看不到这些人渣,当然值。”

湛月清微微一笑。

半个月后,他们城出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——原来十七岁的湛月清早就收集了这些年来湛父家暴的证据。

他在医馆老师的帮助下,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打了个官司。

“这样也永远见不到他了,”判决下来的那一夜,湛月清在电话里说,“哥哥,我只想见你。”

谈槐震惊于原来小猫也有利爪,还问他,“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去啊?”

湛月清没有说话。

后来,谈槐在他的日记里才看明白,在没遇见谈槐之前,他是不想活的。

他在日记里写过语焉不详的一句话,像是他十六岁、又或者更早,也许十三岁、十四岁,总之,是他遇见他之后……

谈槐看到那狗爬一样的字,写着——

“人生如黑白相片没有颜色,可槐木熊熊燃烧,赤诚烈焰之火渡我漫漫长夜,自此月光常耀。”

他当然是甘愿燃烧的。

但他那时也才知道,他在湛月清的人生里占着这么重要的作用。

可是……他能接受现在这样的他吗?

谈槐燃叼着湛月清的颈,陷入深深思考。

如何才能让他接受,自己从小就不青春阳光的事实?

……

这是被囚禁的第三天。

湛月清数着时间,心想,也是和谈槐燃待的第三天。

他隐隐觉得谈槐燃真是疯了,自己好像也不正常了。

可谈槐曾经明明那么阳光青春,他会引导着他做许多事,现在却是个对着画笑的疯子。

“997!”湛月清拖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,“你知道我和他的现代背景吧?你告诉我,谈老到底怎么死的?”

997:【就是病死的。他要真杀了,那就是父子相残,三观不正,我连统带大厅,要被一起下架的。】

湛月清:“你觉得现在他很正?”

说罢看向不远处,又在画东西的谈槐燃。

这几日他也发现了,这是栋很高的楼,像童话故事里豌豆公主的那个房子。

这层楼里,有三个房间。

一个是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的不可见人的房间,一个是金笼床,另一个是现在的房间。

这里有着满屋的铜镜,有一张长桌,桌上还有笔墨纸砚。

谈槐燃低着头,画着月亮,全是月亮。

“谈槐燃,”湛月清招招手,道:“你过来。”

谈槐燃身子一僵。

他现在已清醒了——之前疯狂按着湛月清做,还说很多奇怪的话,那是他发了疯病。

就像之前的梅花林一样,只不过梅花林那次他是暴躁的想杀人,这一次是情.欲占了上头。

发病时他就会这样,但慢慢的,也会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