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或许是管家放进去的,像这类小事都不会经过姜兴修的手。
而放在他的书房大约只是为了保险。
正因为如此,丢失的这张卡并没有被人发现。
现在这张卡让姜野可以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姜野出生在国内,姜兴修早年回国为了表达诚意入了籍,连带姜野出生后也是同一国籍。
姜野要带走的是户籍证明,以及部分文件需要姜兴修的私章。
只要盖上这些章,姜野可以把文件转移到外地,重新登记户口,到时候无论是复读还是找工作,姜兴修都无法再控制他。
盖章时,姜野的手顿住。
他知道姜兴修不是开玩笑,一旦被姜兴修发现,他将失去一切。
至少在爷爷回来前,他跟姜兴修会处于非常不愉快的状态。
但是姜野想为自己争取一把。
他知道这样做可能并不能改变什么,哪怕他去到另一个城市,姜兴修想控制他还是能成功,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。
鲜红的章正要盖下去。
外面的过道传来一阵放浪的笑声。
姜野不可思议地转过头。
因为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,是他母亲利文茵的声音。
但利文茵从未这样笑过。
姜野迟疑的,却不受控制地朝门口方向走去。
厚重的木门被一点点拉开,外面的光线很昏暗,但也很嘈杂,从一楼大厅的吵闹声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动静一层层传上来,在这个寂静的五楼,属于姜兴修的私人领地里被无限放大。
但外面没有人。
姜野迟疑地挤身出去,停顿几秒后朝姜兴修的主卧方向走去。
内心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,那是夫妻俩的情趣。
特别刚刚经历人事的姜野更应该明白,如小白花一样纯净腼腆的宁安,与他做.爱时也会露出那般让人狂热的神态。
姜野在卧室前站定,内心的争斗很激烈。
他只是过来拿些东西,父母间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,尽管他已经意识到父母间的关系可能并非他理解的那般简单。
姜野想离开,本能让他恐惧,他不想揭开那层遮羞布看看流脓的伤口究竟有多恶心。
门没有锁,轻轻碰触一下后裂开一条缝。
里面的声音倾泻而出。
利文茵的声音更加清晰,她似乎在宽大的卧室里走来走去。
喝了酒,带着醉醺醺的意味。
她说,“井正,你到我这里来……”
门一寸寸的被推开。
姜野看见了他的父亲姜兴修,他的母亲利文茵,井正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。
而这个男人曾频繁出现在电视里。
井正往日雅致的笑容荡然无存。
他将利文茵抱到自己身上,她的身材很好,长期练习芭蕾舞让她看起来像一只高傲的天鹅。
天鹅垂着优美的脖颈,甜腻腻地看着下方清俊的青年。
姜兴修掐着一只雪茄,兴致盎然地站在旁边。
那名中年男人站在另一边喝着威士忌,脸上带着露骨的笑也垂眸看着。
他们都□□,他们都赤身裸体,他们都肮脏下流。
姜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书房的,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盖下章印。
他只记得自己做完这一切冲到卫生间,吐了个昏天地暗。
太恶心了,太无耻了。
繁华之下不是一个疮口,而是腐烂到底的一堆脓疮。
姜野回到暮光消沉了一天才回过神。
他再次拨打宁安的电话,依旧关机。
姜野开始焦虑,开始暴躁,他不清楚宁安为什么要关机,于是决定去蒲公英找宁安。
他有满肚子的坏情绪要告诉宁安。
他决定跟姜兴修彻底脱离关系,他要跟这个恶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