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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有盘算,不会给她在魏国皇室和官宦面前露面的机会。

他私藏亡国公主在府中,违背皇命,即便他权倾朝野,一旦被揭露也难逃死罪。

陆乩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涉险。

可若不当众揭露,被困死在这座府邸里的人便会是殷乐漪。

陆乩野的性命和殷乐漪的性命二选一,殷乐漪只会选她自己。

她开口道:“陆少将军的及冠礼似乎结束了,这高处风太大,我有些受不住。”

傅谨不敢擅作主张,眼神示意兄长傅严。

傅严沉思片刻,颔首道:“少夫人请。”

殷乐漪转身步入楼阁之中,从容地踩着一阶阶的石阶走下楼阁。

下到第一层之时,楼阁大门半掩,园中观礼的宾客三三两两的散去,殷乐漪从门缝里透出的人潮中,远远地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。

没有人会不识得自己的母亲,哪怕只是一道模糊远去的身影。

殷乐漪心尖剧颤,抱着木盒的手不由得收紧。

“我的生辰礼还未送给陆少将军,傅谨都尉可否去帮我向陆少将军捎句话,我就在此处等他。”

傅谨见殷乐漪安分守己,大门在她面前开着也不见她有逃出去的迹象,遂点了点头:“少夫人在此处稍候。”

傅谨从门缝中侧身,走出楼阁时不忘将大门轻轻合上。

待他走了片刻,殷乐漪便打开木盒,从里面拿出弩箭和箭矢,“我为陆少将军准备了一把弩箭,就是不知这样的弩箭能不能入陆少将军的眼,傅严都尉可否帮我掌掌眼?”

她将箭矢搭上弦蓄势待发,浅笑着将弩箭递给傅严,“劳烦了。”

她在府上练习弩箭是受了陆乩野的允准,府上人尽皆知。是以她送把弩箭给陆乩野做生辰礼,在他们眼中并不算突兀。

傅严不疑有他,正要从殷乐漪手中接过弩箭,箭矢倏的离弦朝着他射来,他想要躲开,但弩箭离他太近,傅严无处可躲,箭矢直直射进他的腿里,他无法站立,腿一弯跪在了地上。

傅严心中暗道不好:“少夫人……”

殷乐漪拿起弩箭推开大门,头也不回的跑出楼阁,追着散尽的人潮,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高声唤道:“母后——”

可园中早已无人,少女撕心裂肺的呼唤换来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。

殷乐漪不肯罢休,边跑,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喊:“母后!母后!”

数墙之隔,贵妃离开将军府的脚步一顿。

魏宣帝和颜悦色的问她:“贵妃,怎么了?”

“只是忽然听到了一些声音。”贵妃回首问身后的裴洺,“你方才可有听见什么声音?”

裴洺摇头道:“微臣什么也未听见。”

“府上宾客众多,人多耳杂听到一些声音也属实正常。”魏宣帝牵起贵妃的手,“贵妃,同朕回宫吧。”

贵妃略有异色,勉强颔首,“是,陛下。”

即便是惊动魏宣帝和魏国官员也无用,这些人都不识得殷乐漪,只要陆乩野一句轻轻巧巧的解释,就能掩盖住她晋国公主身份的事实。

只有母后识得她,也只有母后能在这满府的魏国君臣中,可以不顾一切的将她认回。

她喊得撕心裂肺,泪眼模糊,没等来母后,却等来了陆乩野。

他白发

玄袍,长身玉立,站在石桥的另一端,隔岸望着殷乐漪。

凝视殷乐漪的黑眸里没有怒火和讽刺,只有浓浓的失望。

“殷姮。”琮铮如玉的少年嗓音,在这一刻沉若渊水,语气里透着一丝无法理解,“你想死吗?”

殷乐漪站在桥头,肩头披帛垂地,鬓间金簪摇摇欲坠,形貌略有几分狼狈,垂泪的艳丽面容上却满是倔强之色。

她红唇如焰,一字一顿:“陆欺,待在你身边更让我生不如死。”

陆乩野闻言怔了怔,旋即轻笑出声。

他们两人的纠缠,从一开始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