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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,大笑着和贵妃一同走进将军府。

裴洺在銮驾后下了马,跟在魏宣帝和贵妃身后进入府邸后,便隐在满府的宾客里走了另一条道。

花园之中满目秋色,宾客于园内静声观礼。

园中祭台前,陆乩野一身玄色圆领袍,霜发束成髻,站在红枫树下意气风发,俊美逼人。

及冠礼繁琐,细节更是数不胜数,其他男子举行这礼旁边都要站一个提醒的下人方能圆满结束。

但他四周却无一人,只他自己慢条斯理的行完每一个步骤,举手投足游刃有余。

直到行至最后一个步骤,府上的下人将一顶银冠捧到他跟前,他正要抬手去取,被一旁的礼部侍郎连同观礼的官员们齐齐叫住。

“少将军不可!”

“这最后戴冠还需得少将军的长辈,亲自来为少将军戴上方可礼成——”

“没错!少将军不能自行佩戴头冠……”

有人眼尖的在人群中瞧见了观礼的越国公和陆长廷,骠骑大将军府和越国公府虽在前些时日闹得绝了交,但血浓于水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能来观礼便说明早已和解。

便有官眷撺掇道:“越国公乃是陆少将军嫡亲的外祖父,此冠由越国公来为陆少将军戴上再合适不过!”

越国公府上并未收到陆乩野的请帖,陆长廷带着越国公算是不请自来,如今被好事的人提到陆乩野跟前,便是想低调也不成。

陆乩野余光瞥向越国公,越国公见外孙身侧既无父也无母,孤身一人立在那祭台前行及冠礼,他心中说不出的酸痛。

能为陆乩野亲手戴冠,越国公千万个愿意,正要抬脚从人群中走出去,却听外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:“朕算不算得陆少将军的长辈?”

天子携贵妃驾临,一园的人齐刷刷地跪下。

“参见陛下,参见贵妃娘娘!陛下万岁万万岁,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——”

陆乩野背直如松,长身玉立,抬手作揖行礼:“参见陛下,参见娘娘。”

满园的达官贵胄皆跪在地上,唯他不动如山,连腿也未弯半分。

魏宣帝却不见动怒,更是双手将陆乩野扶起,“礼部侍郎,回朕的话。”

礼部侍郎忙道:“……回陛下,陛下乃九五之尊,是魏国百姓的君父。既是君更是父,自然也是陆少将军的长辈!”

“既是君也是父!说得好,礼部侍郎朕要重重赏你!”

能得皇帝亲自戴冠,对臣子是何其大的荣耀,而陆乩野得此殊荣更是代表着他圣眷正浓。

陆长廷却无意瞧到越国公的脸色,竟是沉的吓人。

他低声问:“阿翁,可是有何不妥?”

越国公不欲多言,只摇了摇头。

魏宣帝龙颜大悦,大袖一挥,取了那顶银冠为陆乩野戴在发髻上,望着他的目光满意无比。

贵妃在一侧不咸不淡的旁观,不多时瞥见裴洺走回到人群里,对她轻摇了摇头。

她一腔的希冀随之落空,她的娇娇儿若不在这骠骑大将军府上,又究竟在何处呢?

陆乩野眼观四方,早已不动声色地瞥见裴洺同贵妃的眼神示意。

自以为进了他这骠骑大将军府便能浑水摸鱼,寻到殷乐漪的踪迹,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。

他要藏的人,又怎会被裴洺这种自作聪明的蠢人找到。

距园中数丈的楼阁高耸,站在最高处可将满园景象揽入眼底,而园中的人即便仰起脖子,也无法看到楼阁上的景色分毫。

殷乐漪站在楼阁最高处,俯瞰着底下的光景,高楼上的风将她步摇上的珠翠吹得泠泠作响。

她的左右两侧站着傅严和傅谨,两人身上具配着刀刃,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严防死守。若她胆敢显露出半分的异样,她相信这两人一定会在她出声前,先拔刀割了她的喉。

难怪陆乩野会破天荒的答应她逾矩的观礼要求,不是她的撒娇示弱奏了效,而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