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皮痒痒,你给我挠。”
“挠头皮不好。”
“挠,我痒。”
柯弈叹息一声:“用丝瓜瓤挠吧。”
“也行。”
“不能挠太重了。”
“先挠再说。”
柯弈余光瞥见路过的侍女,唤一声:“将盆里的水换了。”
萃意走来,将水倒了,换盆干净的来。
柯弈顺口又吩咐:“辛苦你们打扫,今日也算是乔迁新居,一会儿给家中上下所有人都发一份赏钱。”
“是,多谢郎君,多谢夫人。”
“往后我出门当差,家里若是有什么急事,一定要及时来禀报于我,即便是有人阻拦,也要禀报于我。茂州刺史与我关系不差,你不必担忧危及自身。”
萃意跪地:“奴婢自小跟在夫人身边,不敢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夫人的性命之前。”
“人爱惜的自己的性命是常情,夫人知晓你忠心,但也希望因自己而丢了你的命。起来去忙吧,不必守在此处。”
“是。”
柯弈拿着丝瓜瓤继续给清沅清洗头皮:“还痒吗?”
“这会儿好些了。洗出来的水是不是很脏?”
“我也许久未洗头了,一会儿洗出来也会一样脏。”柯弈笑着看她,低声道,“即便是我要在外忙碌,也不会不管你,不会发生上一世的事。”
她抬手捏捏他的脸:“噢。”
柯弈弯着唇:“不痒了就不挠了,伤头皮,我给你冲洗干净?”
“好。”她安心躺着,待头发被擦得微干,才被扶着起身坐在一旁晒太阳。
柯弈坐去一旁,低头自己梳洗。
“我帮你。”清沅走过去,在他对面坐下。
“不用,你歇着就好。”
“我闲着也是闲着,况且我也没累着,只是给你淋浴而已。”清沅拿起水瓢往他发上浇淋,“从前都是谁给你洗头的?”
他道:“自己洗。”
清沅眼眸动动:“没人伺候你?”
“不用,自己洗不耽搁时辰,洗完一擦就能去书房里做事,等处理完事,头发也就干了。”
“噢,我还以为有侍女伺候你呢。”
“我不需要,太浪费了。”
“所以,这些年,大小事宜你一直亲力亲为?”
“嗯,常常做些家务也好,做家务时能将所有的思绪都抛之脑后,清心静神。”
“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懒了?”
“我只能要求自己,不能要求旁人。”柯弈直起身,“我洗好了,我去擦擦。”
清沅跟着:“我给你擦。”
“不用,你力气小,我自己绞一绞,一会儿就干了。”柯弈往榻上坐,“清沅,坐。”
清沅的发半干,斜卧在榻上,趴在他的腿上。
“困了?”
“还好,只是太阳晒着,不想动弹了。”
“这样会不会不舒服?”
“我又不傻,当然是舒服才靠在这儿。”
柯弈默默给她盖好毯子。
日光西斜,天渐凉,柯弈将她打横抱起,往正房里去。
“睡着了?”
“没。”
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“都行。”
“我刮胡子了。”
清沅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:“噢,我看着你刮的,怎么了吗?”
他扬起唇:“你明知故问。”
清沅笑着在他嘴角亲一下:“先用膳,用完膳去洗漱。”
烛影昏昏,清沅靠坐在浴盆里,双手掬起一捧水哗啦啦淋下。
“路上洗漱不便,许久未这样沐浴过了。”
“不能泡太长时间,再坐一会儿就起来吧。”
“你洗好了?”
“嗯。”
“我检查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