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府上的人对你很是殷勤。”
“长史大概还会再邀我一回,其余的能推就推吧。司马就是个虚职,平时也没什么要紧的事,为了面子上过得去,不过也就是每日在府衙待一待。”
清沅转身抱住他:“我很想你能在家陪着我,就像这两个月一样,我们虽然在赶路,路上有受罪的地方,但一直在一起。可我知晓,司马虽是虚职,你也不能不去。”
他轻轻在她后背抚抚:“我会与刺史说明,每日会早些回来,我也想做些旁的事,也不能光坐在府衙里,到时我们可以一同去,只是辛苦你跟我一起出门奔波。”
“我还好,这里的路平坦,又还没到要生的时候,坐坐车走走路不碍事的。”清沅顿了顿,“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清沅,我也想和你在一起。我明日就去跟刺史说,他不会为难我的。”
“如何说?”
“就说我才到,想歇息两日再去接任,再问问他现下府衙里需要我做什么,若是没有,我想先去城中了解民风民情。”
清沅点点头:“好。”
柯弈笑着拍拍她:“房间应当都收拾好了,我们进去看看?”
“好。”她牵着人往正房走,脚步还算轻快。
柯弈看得却是胆战心惊,皱着眉连声劝:“你走慢些,担心路不平。”
“我还好,我感觉身子没那样重。”她的确不显怀,肚子看着比平常有孕的人小许多,也不觉得身子有多重。
但柯弈看着还是害怕:“那也不能这样不注意,我现在在家盯着你便这样,我若是出去了,还不知要如何。”
“我心里有数的。”清沅笑着回头,“就如同你心中有数一般。”
柯弈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,露出一些无奈的笑:“清沅……”
“你的话,我现在还给你,省得你总觉得我平日里的担心都是在无理取闹。 ”
“我并未这样说过。清沅,走慢些,我看着担忧。”
清沅跨进房门,往榻上一坐: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柯弈无奈笑着,抬步跟上,双手撑在她两侧,俯身看着她:“清沅,听话。”
“有些话能听,有些话不能听。”
“莫故意气我,亦或,即便故意气我,也莫拿着自己的身体说笑。”
“我没拿自己的身体说笑。”清沅牵住他的手,“就像你一样,你那日抱着我一出十几里,有在拿自己的身体说笑吗?”
他抿唇:“可我还是担心。”
“那日我也担心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去刮胡子。”
柯弈点头,缓缓直起身,拿了刮刀往铜镜边坐:“我得去弄个假胡须来。”
“可你今日还是胡茬,明日便是长出胡须,不奇怪吗?”
“也是。”
清沅走过去,凑在一旁看:“下颌这里还有几根。”
“这儿吗?”
“这儿。”清沅拉着他的手往胡茬上戳戳。
他弯了弯唇:“好,摸到了。”
清沅笑着伏在他的肩上:“为何男人的胡子这样硬?”
“我也不知晓。”
“你不是什么都知晓吗?”
“我何曾如何说过?又找我的茬儿?”柯弈笑着扶起她,“我去洗洗。”
她跟上:“我才没找茬儿呢,你自己多心。”
柯弈拿着帕子清洗干净胡茬,又道:“自转陆路来,便未有有空闲清洗头发了,你要不要洗头?趁着今日天气不错,这会儿正是暖和的时候。”
“好啊,你要洗吗?”
“给你洗完我再洗。”柯弈牵着她往外走,朝侍女吩咐一声,在院子里摆放好榻椅,舀一瓢热水轻轻在她发上淋洗,“烫吗?”
她眯着眼躺在榻上,身上盖了个毯子,被日光晒得暖洋洋的:“不烫,刚刚好。”
柯弈垂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:“烫了跟我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