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差不多忙完了,可以歇一阵子了。”
“灾情平复了?”
“各地的损失太过严重,现下只是将将平稳好人心,恢复好秩序。”
“那你还说忙完了?不是说假话?”
“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,田里的麦子毁了就是毁了,一时半会儿也长不出来。幸好是边境,为了稳固局势,朝廷答应了会调运粮食,平稳物件,只是也需要时间。”
“我知晓了,你好好躺着吧。”清沅按着他躺下,“我去洗漱了。”
他要起:“我跟你一同去,你一个人去,我不放心。”
“你都成什么样了?还不好好歇着?你赶紧给我躺着,我今日已经够生气的了。”
“叫萃意陪你一同去。”柯弈缓缓坐回去。
“我知晓,不用你说。”
清沅叫上萃意,一同往浴房走,回来时,药已熬好,她看着柯弈吃完,转身要走。
“去哪儿?”柯弈抓住她。
“去隔壁睡。”
“不许。”柯弈抱住她,“你不在我身旁,我睡不着。”
她抿了抿唇:“我说过,叫你不要劳累,你不听,现在我也不要听你说的话。”
“我错了,我不知晓会这样严重。”
“你总是认错,然后不改。”
“这是最后一次,我跟你保证。”
“我不听你的保证。”
“再有下回,你就把我扔在这里,让我自生自灭。”
清沅回眸瞅他:“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你要是死了,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该如何活下去?你说你害怕,难道我不害怕吗?你根本就不会在意我的感受。”
“并非如此,我只是想赶紧将这些事处理完,赶紧递上辞呈。”
“你不是为了请辞,故意如此行事的?”
“我……我想过,但我不知晓会这样严重。”
清沅挣开他的手:“你睡吧,我不吵你了。”
他抓住她的衣袖:“清沅,我惦记你和孩子,就一定不会咽气。”
“都到了说咽不咽气的地步,你还说……”清沅哽咽到无法言语。
柯弈闭了闭眼,下颌轻轻放在她的肩上:“清沅,我明日就请刺史帮我递交辞呈。我明日再给你请罪可好?我头有些晕。”
她咬了咬牙,扶着他躺下:“让你好好躺着。”
柯弈握住她的手:“清沅,睡在我身旁。”
她吹去烛灯,撇着嘴躺下。
柯弈将薄被分她一半,轻轻抱住她:“清沅,天晚了,睡吧。”
她没说话,双眼早合上了。
柯弈悄然叹息一声,握紧她的手。
睡到快晌午,柯弈还未醒,清沅叫了大夫来看过,确认他无事后,时不时去探探他的鼻息。
“还没醒吗?”韦纨若迎来。
清沅叹息一声:“没,大夫又说他是累的,他平日里就是晚睡早起的,好不容易睡一会儿,我也不好吵醒他。”
韦纨若也叹息,牵着她往堂中走:“他这样劳累用心,若是陛下知晓,兴许会将你们又调回京城,京中总比这里好。”
她笑着摇了摇头,没有多解释:“我只希望他以后都不用这样辛苦,至于去不去京城,我也不在乎。”
“你就不想家?不想你的两个兄长?”
“他们两个有什么好想的?前几日来信问我地动的事,还问我生了没,连我怀孕几个月都弄不清。”清沅嘴上埋怨,脸上却是带着笑的。
韦纨若也笑道:“他们哪儿能弄得清那些,总不过还是担忧你。”
萃意轻声进门:“夫人,刺史大人来了。”
清沅微愣一瞬,朝韦纨若道:“是来看驭远的,应当不会为难我,你若不想应付,便先去后面避避,我去看看。”
“好,那你小心。”
清沅看着人绕去后面,扶着萃意的手往外迎:“见过刺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