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多谢郎君多谢郎君。”
“都起来吧,继续往前走。”
“是!”家丁塞好银子,扛起木板往前去。
柯弈跟在一旁,握住清沅的手:“晃不晃?”
板车的木板两旁有扶手拦着,方才又垫了层褥子,清沅躺着,脸色瞧着不差:“还好。你去车上坐着吧,去歇一歇。”
柯弈未答,抬头朝沈壑看:“云归,你去马车上吧,令正照顾两个孩子,也看不过来。”
沈壑皱眉点头:“好,你也去歇息。”
人转身回到马车上,柯弈却未动,仍旧跟在清沅身旁,握着她的手。
她又催:“你去马车上歇歇啊。”
“不用,我不累,不在这里看着你,我不放心,就算是去了马车上也休息不好。”
“你腿不疼吗?”
“还好。”柯弈朝她弯了弯唇,“你困不困?要不要睡一会儿?这里睡得了吗?”
她嘴角垂着,低声道:“在车上睡过一会儿了。”
柯弈看着她:“怎么了?”
“你不听我的。”
“清沅,我真的不觉得累,不用担心我,我看见你没事,就哪儿也不觉得累了。”
清沅别着脸,没说话。
柯弈悄然叹息一声,跟着默默往前。
日近西斜,两个家丁抬得有些吃力了,柯弈察觉,询问:“可是抬不动了?若是没力气了就直说,不要摔着夫人。”
家丁咬牙点头,汗滑进嘴里。
“来,慢些放下。”柯弈招呼着,看着木板轻轻落在地上,才松了口气,“你们去后面歇着吧。”
家丁擦了把汗,立即道:“郎君,我们歇一会儿就来替换您。”
“嗯,好。”柯弈应一声,又将清沅打横抱起,迎着夕阳继续往前。
清沅皱着眉看他:“你放我下来,我自己能走。”
“听话,你要是在这里出什么事,我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“我……”清沅抿了抿唇,咬着牙不说话。
柯弈垂眸看一眼,轻声解释:“你若是将自己气出个好歹,我今日做的这些还有何意义呢?”
清沅没有回答。
不久,马蹄声从前方传来,家丁架着车飞奔回来:“郎君!郎君!”
柯弈看一眼,稍稍朝边上退让。
家丁勒马,下地回禀:“小的将轿夫带回来了,是那里最好的两个轿夫,只是他们都不会骑马,
才耽搁了这些时辰。”
“你辛苦了,去萃意那里领赏。”柯弈说罢,朝轿夫看去,“有劳二位。”
“大人客气噻。”轿夫抬着竹制的担架来,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发亮,操着一口乡音,“大人安心嘛,我们平时走栈道都是安稳滴很,莫说是这样平缓滴路嘞。”
柯弈看一眼他们浑身紧实的肌肉,稍稍放心一些:“不必太快,要稳当。我们还要往茂州去的,今日你们若是能将我夫人安稳送去驿站,我后面还请你们。”
“好嘞好嘞,夫人坐稳哈,我们要起了。”两个轿夫轻轻松松起身,步子比没有负重的人的还轻些。
柯弈在一旁跟着,轻声询问清沅:“稳不稳当?”
清沅点了点头:“嗯,挺好的。”
轿夫仍旧十分轻松,气都未喘一下:“大人去歇着噻,我们干了这些年了,这点儿哈数还是有哩,夫人要是有啥事儿,你要我们滴命都行。”
“我不是不放心你们,我只是想在这里陪着夫人。夫人身怀六甲,陪我一路艰辛入蜀,我在这儿陪着走的这两步算什么?”
“我们在这儿这多年,都是伺候一些有钱有权的人,还没怎么见过像大人这样哩。”
柯弈笑了笑,没有接话。
清沅看他一眼,摸出手帕递给他:“擦擦。”
他笑着接过,将额头上的微微汗珠擦去:“我没事,这会儿太阳要落了,晚风吹来,一点儿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