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与我儿是你情我愿,今日又反咬一口,这样的人,有何诚信可言?就连柯尚书也被此人迷惑了!陛下可要明鉴啊!”
“陛下,这女子从别院逃出后,拦了臣的马车诉说被害,臣便一直在关注此案,途中未见任何人结案要此女签字画押,臣实在不知,此女是何时承认与尚书幼子是你情我愿的。”
此话一出,朝中立即有议论声。
“柯尚书真是怜香惜玉啊,也不知此女子是有何等美貌,竟让尚书牵挂至此,带病也要关怀,按说此类案件也不该户部来管才是……”
“食君之禄,担君之忧,臣是户部的官员,可不该只尽户部之责,对百姓民生视而不见。”柯弈一句,掷地有声。
“你是什么样的人,朕心中清楚,不必再解释。只是刚过完年,朝中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办,自然,朕不是说百姓不要紧,此案也要紧,但已浪费了这些时辰,朕看不如打回去叫刑部重审就是,若真有什么冤假错案,按律处理,若没有,此事就此了结。驭远,你看如何?”
“陛下。”柯弈直着腰背跪地,“此事不仅要刑部的人重审,还要大理寺与御史台的人监督,更要宗正寺的人处置,因为此事还涉及到二殿下。”
“柯弈!”皇帝突然大吼一声,将手中的折子扔出,“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朕这个皇帝!”
折子在砸到柯弈之前落在地上,他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往前一叩:“请陛下将此案移交三司与宗正寺处置。”
朝臣跪了一地,没有敢说话的,殿中静默许久,有老臣请奏:“陛下,不若就将此案……”
“闭嘴!”皇帝又是怒吼一声,吓得众人更是战战兢兢,“退朝!”
柯弈又求:“臣请陛下重审此案。”
皇帝转身,又惊又怒:“柯弈,朕是宠信你太久了,久到让你忘了谁是君谁是臣。”
“臣请陛下重审此案。”
“驭远,你非要如此吗?”
柯弈直起身,脱下官帽:“臣,请陛下重审此案。”
“好,好,好。”皇帝仰头高叹三声,冷声道,“户部尚书柯弈,藐视皇威,有负圣恩,即革去尚书之职,贬为茂州司马,此刻启程,不得有误。”
“陛……”乔清泽欲要上前,却见柯弈朝他摇头,一时又忍住。
“臣,叩谢圣恩。”柯弈伏身叩拜,将那一袭紫色官袍解开,平整地放在地上,躬身往外退。
皇帝看着他一身素衣,又惊又气,指着他远去的背影,未能说出一词。
殿中有人上前求:“陛下,茂州山路难行,瘴雾蚀骨,柯尚书身体本就不好,如何能承受啊,陛下,请陛下收回成命……”
柯弈已踏下台阶,大步往前走去,宫墙上几只麻雀跳动,他看着,扬起唇。
“柯尚书!柯尚书!”有人在身后喊。
他回眸,朝人行礼:“臣,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皇后带着宫女急急走来,虚虚扶起,轻声劝:“天冷,大人将衣裳穿戴整齐吧。”
柯弈垂着眼,并未答话。
“大人非要与陛下闹成这般模样吗?陛下虽是天子,可也是一个父亲啊,老二做错了事是该罚,可大人想要陛下如何处置呢?真要施以绞刑?陛下心中如何能承受?大人将来也会做父亲,难道看见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刑罚吗?”
“臣并未想要将二皇子处以极刑,只是他犯了错,家有家法,国有国规,即便是用八议减少刑罚,也不可不罚。二殿下是皇子,将来要管理一方事务,若此时不加以管教,往后恐怕会酿成大错。”
“大人说得都对,我也觉得该罚,陛下也未必觉着不该罚,只是心中难以承受,大人再给陛下一些时间可好?大人将衣衫穿戴整齐吧,就算不为陛下,不为大人自己,不为有迂回之地,也该为了府中家眷。”
柯弈顿了顿,道:“臣遵旨。”
“快,快伺候大人将衣衫穿戴整齐。”皇后立即吩咐侍女,直到看见柯弈整理好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