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肩头,费了好些力气才将人架到床上。
随后她便犯了难。
要是放着他不管,任务对象不会死过去吧。
看他外袍处的血,应是后背受了伤。
傅窈拆开少年的腰封,那里寻常都挂着个叮当作响的小铃,这会空荡荡的。
拆完腰封,她又为难蹙眉。
他躺在床上,给他翻过身太费力气。
她扶起少年的上身,三下五除二褪了他的衣裳,后背伤痕便落入眼帘,他皮肤冷白,相称之下那些血口更显狰狞可怖。
方才费劲找的金疮药这时候便派上了用场。
傅窈一手撑住季无月的后背,一手给他的伤处撒药粉。
可维持不了多久,他便无意识地往后倒。
几次折腾下来,她已累得微微冒汗。
思索片刻,她索性蹬掉鞋子上床,盘腿和少年相对而坐。
季无月的肩很宽,再往下是劲瘦腰身,少女眼睫一颤,脸颊升起热气,便不敢再往下扫。先前赶路时她就时常被他的腰吸引住目光,他本就高挑修长,腰封劲袖更添倜傥少年气。
虽然不想承认,无论样貌还是身形,季无月确实有几分姿色。
只是此刻眼前人眼眸紧闭,一副任她摆布的模样。
傅窈将他的下巴搁在肩头,双手环抱过去,循着方才的位置给伤处撒药。
上完药,季无月的面色仍不见好转,反倒是微蹙着眉,像正承受着细密痛楚。
“这有什么用,他伤的又不只是皮肉。”系统悠悠道,“他是用日月泉被反噬了,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他不会死吧。”
少女很是会抓重点。
他要是死了,她还怎么做任务回家。
“这个,也不一定。”系统不紧不慢,“宿主还记得你用血渡化怨灵那次吗。”
“说不定宿主的血对法器反噬也有作用……”
傅窈:“……”
她原来是个万用血包。
傅窈环顾四周,不远处的桌案上立着个酒瓶。
瓶中酒已见底,想到为季无月上药时他后背的浓郁酒气,少女咂舌,该说如此简单粗暴的消毒方式,确实像是他能做出来的。
酒瓶被她砸破,少女忍着疼割破了指尖,接着忙跑去床边,紧忙着喂到那人唇畔。
约莫是血珠滴落的速度过于缓慢,喂了许久也效果甚微。傅窈怕疼又胆小如鼠,自然不肯割腕取血,肯给季无月放几滴血已是她大发慈悲。
但也并非全然没有用。
一滴滴血珠喂下去,季无月的面庞逐渐有了丝血色。
他逐渐好转,傅窈却不敢走,她怕门外的伙计再次对她穷追不舍,是以,不知不觉伏在季无月肩上睡着了。
清晨,季无月靠在床头悠悠转醒,便觉左肩微麻。
怀中传来温热之感,他低下头,怀中少女白净无害的睡颜映入眼帘。
他的外袍不知何时已被脱了,只余里衣被歪歪扭扭套在身上,他一动,怀中少女便也跟着颤眼。
在确认他没有伤到脑子,眼前所见为实后,少年彻底清醒过来。
季无月骤然绷紧了身子,眉心狂跳,近乎莽撞地恼喝。
“你怎么在……”他顿住,话都说不利索,含混道:“……出去!”
“还愣着做什么。”
见她半晌没动,少年深吸一口气,闭眼催促道:“出去。”
傅窈有些恼,“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?”
少女揉着酸疼的脖颈,秋水般的眸子让人瞧着心头泛软,不忍斥责。
季无月偏过头,脸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。
见少女还在瞪着他,他匆忙拉过血污的外袍套上身,也不管此前有多嫌弃。
少女一脸不满被推出了屋,恰碰到正要去寻他的沈澈安。
沈澈安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