忌喜欢听谢元提说话,尤其谢元提甚少说这么长的话,本来含笑听着,听到“盟友”俩字,顿时敏感,脸色变得复杂莫辨,调子也变得阴阳怪气:“我们的关系?我们不就是纯洁的盟友关系么。”
谢元提:“……”
这种时候又闹什么别扭?
俩人对视片刻,盛迟忌眨了下眼,无声离他近了些,却又不敢太近,眸底似染着幽幽的焰火:“嗯?”
又在发小狗疯了。
谢元提得出结论。
他从前对付盛迟忌这种莫名其妙的狗来疯很有经验,只是那是对小狗鬼的,不知道对前世的这只疯狗有没有用。
谢元提懒得跟盛迟忌多掰扯,时间紧促,也不想浪费时间,顿了两瞬,伸手按住盛迟忌的后脑勺,强硬地将他脑袋按下来,微微低头,在他唇角亲了下。
“现在不纯洁了。”
谢元提松开手,语气平静:“把事情办好。”
盛迟忌心跳如雷,很不争气地晕乎着,乖乖点头:“……嗯。”
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
盛元提身边悬着盏精致绝伦的琉璃灯,柔和的光芒元亮了周身,风提倜傥地摇着扇子,似笑非笑:“这不是表兄吗,莫不是宝贝在地底,你在用手刨?”
光洒了过来,盛贺阳才发现,他带来的人都倒在四周,个个神色恐惧,似乎被什么魇住了,随着光芒倾泻,也逐渐醒过神来。
显然,这盏琉璃灯是个不可多得的灵器。
一股怒意勃然上头,盛贺阳死死瞪着盛元提:“是不是你搞的鬼?好啊你,还敢残害同族,等我回到灵雾谷,定要将你的恶行报告家主,让他将你从祭祀大典里除名!”
在盛家,祭祀大典可是无比崇高、无比光荣的大事,若被除名祭祀大典,几乎就相当于被从族谱里划出去了。
盛元提喜出望外:“真的假的?还有这种好事?”
一拳打进了棉花里,盛贺阳脸色发青,恶狠狠地啐了口,勉强爬了起来。
似乎随着盛元提的到来,周围越来越明亮了。
几个跟班也都回了神,狼狈地跑回盛贺阳身边,手抖着举起剑,惊慌地左顾右盼。
等视线终于彻底明朗,他们才发现,十步开外,倒满了大头娃娃的尸首。
一眼望去,至少有数百只,在一息之间被斩首,死得整整齐齐。
盛贺阳想起那股淡青色的灵力,像风一般,柔和的时候轻拂元面,凛冽时亦如砭骨之刀。
是谁?
谁会有那么强劲的灵力与锋锐的杀招?
石洞最深处的景象也露了出来,地上都是雪白的骨头,基本都残破不堪,难怪一路走来颇为曲折。
不远处的前方,有一个骨头垒出的高座,洞中唯一完整的一具骷髅坐在它的骨头王座上,正襟危坐,仿佛居高临下望着他们,手里攥着一只血红的骨哨。
一个跟班指着那只骨哨,眼底的贪婪瞬间压倒了恐惧:“那只骨哨是不是就是这里的宝贝!”
几人顿时有些蠢蠢欲动。
盛元提忍不住笑了:“各位找死的方式真是千姿百态,令我大开眼界。”
那东西一看就邪得很。没拿动。
一股灵威若有若无地笼罩在身周,看似温和地提动着,但骷髅毫不怀疑,只要他敢出手,下一刻就会被真正意义上的挫骨扬灰。
他不敢动弹,枯瘦的手爪死死抓着自己的骨哨,跟盛元提较劲。
“哎,”盛元提感到有点诧异的好笑,“这位兄台,劳烦高抬贵手。”
骷髅沉默地又攥紧了些。
活像个被大人抢玩具的小孩。
这一幕有些荒诞,盛贺阳几人悚然地看着,竟然从那架骷髅身上感到了一丝……委屈。
刚才还诡谲莫测的骷髅,怎么这会儿就跟蔫了的花儿一样,任由盛元提采撷了?
盛元提又使了使劲,还是没能把骨哨拿走,轻啧了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