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于谢元提这种官中二代,阿九飞卿和流羽都是被收养培育的孤儿,负责贴身保护盛迟忌,没有休沐日。
盛迟忌的目光飘忽了一下,平静地道:“太聒噪,支开了。”
谢元提头疼地揉揉额角。
现在一看盛迟忌耳边就响起齐律的所言所语,原本打算尽快脱离公主府,如今却有些放不开了。
奇也怪哉,他也不是什么烂好人,听了那些事却难受得不像话。
“殿下,这几个人……”还没凑近谢元提就听到不知哪家不要命的纨绔子弟在调戏盛迟忌。
“哪家的姑娘啊?长得这么白嫩漂亮,不如从了爷?”
谢元提脚步一顿,这才看到那位爷比盛迟忌矮一个头还要多,仰头调戏着他。
“小喽啰罢了,教训一下就可以。”盛迟忌的脸色恢复平静,“人多眼杂,先离开这儿。”
闹腾这么一会儿,齐律也下来了,笑眯眯地拨开人群,大声喊着“巡城校尉过来了”,快步跟上谢元提和盛迟忌。
回头看了眼哀哀叫着说不出话、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一群人,齐律咋舌道:“我的乖乖,谢大公子,这又是你哪位红颜知己?怎么这么厉害,我怎么就不认识这么厉害的大美人……”
谢元提肃容,恭恭敬敬地朝盛迟忌弯了弯腰,指指齐律,一本正经地介绍道:“殿下,这位是下官的朋友,国子祭酒家的公子,唤为齐律。”
齐律:“……”
过了熙熙攘攘的长街,到了一处僻静之地,绿着脸蔫蔫的齐律忙不迭拱手告辞,剩下两人无言相对。
日光正好,谢元提懒洋洋地眯了眯眼,有点犯困。
盛迟忌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藏在袖中的香囊,淡淡道:“不是很想离开公主府,一直躲着我吗,好容易休沐,怎么还要主动撞过来?”
这话咀嚼着味道有点奇怪。
谢元提茫然了一下,诚实地回答:“下官怕殿下把人全打残了。”
盛迟忌的脸都黑了:“……”
想起一件更不好的事,盛迟忌轻轻咬了咬牙:“听齐律所言,你还有很多红颜知己?”
谢元提谦虚地摆摆手:“也不算红颜知己。”只是谢大尚书愁他不娶妻找来的一些姑娘,见了一面就哥哥长哥哥短地叫,书信不断,着实让人头疼。
盛迟忌冷笑一声,转身就要走,谢元提连忙伸手抓住他,看人停了脚步,放开手问:“您一个人出来,怎么也不戴上斗笠?”
“忘了。”
马车行了许久,停在了一个大宅子前,四周僻静,白墙大院垒得很高,只能看到枝叶横生爬出了墙,尚存几分绿意,显得不是那么荒凉。
阿九上前敲敲门,过会儿便有个灰衣小厮开了门,迎着三人走进宅院。
直到进了个耳房内,灰衣小厮才弯弯腰退下。盛迟忌指了指屏风后,眸底是不易觉察的温柔:“去后面待着,困了就睡会儿。”
谢元提顺从地点点头,走到屏风后的小榻上躺下,无所事事地盯着那扇山水屏风看。
还没研究出一山半水,外头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,随即“嘎吱”一声,有人推门而入。
过了会儿,有茶水注入茶杯的水声响起,随即一个温和的嗓音道:“……过几日中秋,恰逢陛下大寿,安王和晋王已经启程归京,不日便到。”
谢元提眨了眨眼。
盛迟忌没有说话。
那人似乎也不期待盛迟忌回答,继续道:“陛下的身子看着硬朗,其实近来不大好了。”
谢元提默默翻了个身。
这句话里的含义实在太深了,盛迟忌把他带过来听这番话,是在表现对他的信任?
若真是……要出什么事,该如何帮到盛迟忌?
盛迟忌冷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淡淡道:“你看到的也许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……还有谁知道?”
那个男子顿了顿,道:“常贵妃。”
盛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