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笑起来真是甜滋滋的,跟朵小棉花糖似的。
之前浑身都是刺,纵使暗戳戳地注意着他,对他好一点也要遮遮掩掩的,假装浑不在意,现在会撒娇,也会明着对他好了,跟只求摸摸的小狗狗似的。
看来他的掰正卓有成效。
用过午膳,盛迟忌想让谢元提休息,谢元提坚强地摆摆手:“睡了好几日了,当真睡不着了,我检查一下你这几日的功课吧。”
盛迟忌踮脚摘下他的面具,看他精神确实还不错,勉强应了。
除了谢元提之前布置的作业,盛迟忌还额外看了许多书。
他看书很快,又过目不忘,什么都会看一些,颇有些好读书不求甚解之感,实在不懂的,就标记一下,等着谢元提给他解惑,短短几日,就垒起了高高一沓。
“老师,这句‘我有功于人不可念,而过则不可不念;人有恩于我不可忘,而怨则不可不忘’,是什么意思?”
谢元提扫了一眼:“我想你不理解的,应当是最后这一句,书中所言,旁人对你的过失,无需计较,必须忘掉。”
盛迟忌怏怏皱起眉:“是的。”
谢元提没有直接解释,反问道:“果果的看法是什么?”
盛迟忌抿了抿唇:“我觉得是一派胡言,哪有别人对不起我,我还要往下咽的道理。”
谁敢得罪他,即使今日不报,他未来也必会报复。
“果果,你是君。”谢元提搁下书,“为君者,统御天下,将来你身边会有形形色色的人,若总是记怨,君臣关系便很难相和。我不是让你事事忍耐,但该糊涂的时候,就应该糊涂。”
小孩子的世界尤其非黑即白,眼里容不下沙子。
盛迟忌还是不太乐意,看在谢元提的面子上,勉强支吾了声。
谢元提伸手点点他的额心,被小皇帝小猫儿似的蹭了下,眼里多了点笑意。
快意恩仇和当皇帝自然是不兼容的,等盛迟忌再长大一点就会知道了。
又讲了几本书,谢元提面上的疲态逐渐遮掩不住,盛迟忌严肃地把书抢过来:“老师该休息了。”
谢元提确实疲乏了,起身时看了眼盛迟忌,才觉出不对,惊讶地把盛迟忌往身前拉了拉,比划了一下:“果果,你长高了?”
小孩儿上月还是个瘦不拉几的小不点,这个月不仅养了点小奶膘,还蹿高了许多,一直待在一起,他都没怎么注意。
小皇帝仰头看着谢元提美好的面庞,恍惚了一瞬,骄傲地挺起小胸脯,语气认真:“以后我会长得比老师还高,给老师遮风挡雨。”
谢元提低低笑道:“好,那老师就等着蒙受君恩了。”
送谢元提回去躺下后,盛迟忌转头就变了脸,笑意淡下去,吩咐长顺:“让郑垚今晚来一趟。”
小陛下这惊人的变脸速度……
长顺心里咂咂舌,躬身应是。谢元提抵达西苑时,百官基本都到齐了。
端午的一整日,大伙儿都不得消停,清早起来点名,拜见皇帝,再举行划龙舟、射柳等活动,晚上还有个端午晚宴。
谢元提在心里类比了下,大概就是小学生郊游、大型团建活动与公司年会领导发奖结合体。
等了会儿,盛迟忌便也从乾清宫过来,携领百官,去往皇家园林。
谢元提走在前头,身边就是卫鹤荣。
卫鹤荣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,虽脸上看不出来,但往日还会与人虚伪客套几句,今日却笼着袖子谁也没理,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。
谢元提不过瞟了一眼,老狐狸腾地扭过脸,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,露出个不阴不阳的笑:“谢太傅,别来无恙啊。”
难得的好日子,谢元提懒得和这老狐狸掰扯,果断低下头,剧烈地咳了几声,十分虚弱:“挺不错的,多谢卫首辅关心。”
话罢又继续咳嗽,咳得周围的人听着都面露不忍。
卫鹤荣:“……”
晚上些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