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风都好像是香的。
冯灼言家风严,从不来这种地方厮混,偷瞄几眼长见识。
谢元提八风不动地托腮靠着桌,没兴致长见识,到了个安静的地方,才掀动了下眼皮:“海楼,去把陈武请过来。”
海楼带着几个精壮的护院应声离去。
冯灼言感觉谢元提真的是变了。
从前谢元提只是脾气有点小坏,但骨子里其实有几分小古板,为人相当正人君子。
但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,反正小谢是他的好朋友。
冯灼言咔嚓咔嚓嗑着瓜子,等了会儿,就见到白日厮混青楼被灌得半醉的陈武就被提到了马车里,摔在了俩人面前。
陈武显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,抬头见到张欺霜赛雪的精致脸庞,迷瞪着眼,嘿嘿笑着伸手:“美、美人……”
谢元提眉宇间簇过淡淡厌恶,足靴一落,踩在他摸过来的手背上,力道不轻,陈武痛得叫出声,又被海楼眼疾手快捂住了嘴。
“陈武。”谢元提居高临下看着他,“你最好老实点,问你什么就说什么。”
见陈武不住点头,海楼迟疑着放开手。
哪知道这浑人一张口,又是嘿嘿一笑:“美人好辣!来,来亲小爷一口,命都给你!”
马车里其他人齐齐缩脖子:“……”
谢元提眉宇间凝起淡淡的霜寒之色:“你找死?”
虽然开头有点恶心,好在过程总体顺利。
问完话,谢元提寒着脸,让海楼给陈武灌醒酒汤,再打一顿抓去绑好。
冯灼言知道他不应该笑,但他实在憋不住。
忍了又忍,才努力严肃起来:“好歹问清楚话了,我常去靖国公府串门,眼熟他家的人,陈武说的那人额上有个痦子,特征显眼,我在段兄的大伯身边见过。”
一个月前,段行川的贴身小厮去药铺拿药,陈武提前被买通,把檀香片换成了那个薄薄的小药片。
反正看着闻着都一样,陈武不觉得有什么,还能拿笔银子,不亏,也是有了这笔银子,他才敢跟叔叔拌嘴负气离开,来这边放纵。
事情办得不算隐蔽,只是那个药片从外形到气味,都与檀香片无异,要不是有盛迟忌的狗鼻子,到段行川尸体凉透了,都不会有人发现问题。
而段行川的大伯,只需静待段行川毒发之后,替换香囊,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,没人能知道。
段行川的大伯是怎么知道那玩意的,要追溯起来就很麻烦了,线索十有八.九已经断了,好在他们的目标也不是寻根究底这个,有人证物证即可,剩下的交给靖国公自个儿处理。
冯灼言忧心忡忡:“我段兄这两年身子一直不大好,估计快被毒腌成腊味了。之前七殿下说,喝点药调理就行,但这毒连那些名医都闻所未闻,可怎么办?”
谢元提顺势从袖子里摸出药方递给他:“七殿下写的方子。”
冯灼言拿过来一看,仔细辨认半晌,龇牙咧嘴:“这字可真是……字啊。”
其实已经练过,比一开始好看多了。
进步空间太大,盛迟忌每天都在飞速进步。
谢元提眼底浮过丝笑意:“物证在你那,人证也抓到了,只需带去国公府指认就可。我身份不便,与靖国公也不熟,贸然过去,容易引人注目,七殿下的药方就劳烦你带去了。”
冯灼言听到他最后一句话,明白他的意思:“你放心,靖国公是知恩图报的人,七殿下救了段兄一命,他不仅会记得七殿下的好,还会记得你的好。”
大概是出来吹了点风,谢元提嗓子有些痒,说着忍不住咳了一声:“还有你的。”
冯灼言揣好药方:“要不是七殿下发现,又有你的人鼎力相助,我这个文弱书生也查不出什么,你是要把人情都给了七殿下和我啊?靖国公的人情……那可大了。”
“不缺那点。”谢元提挑了下眉,“若是记得这个人情,就别让我看你的话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