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而三,又牵扯出齐王来,布折手下将领瞬间分为两派。
年轻之人被一路战无不胜冲昏头脑,奏请攻城。
稍老些的则说着莫急的话。
王千总骂到口干舌燥,水囊的水喝的一滴不剩,最后长枪一指:“狗日的黑齿,既然不敢攻城,那单枪匹马战一战可敢?”
“明日晌午,双方各派一小将,哪方若输了,哪方主将就跪下叫爷爷。”
话落又哈哈大笑一番,随后扬长而去,留下一群脸色青紫的敌军。
豪气入城,王千总哑着嗓子喊水水水。
翌日晌午耿耀披染成的黄金甲出城,对面搭浮桥,一人过护城河,被耿耀斩于马下。
他立在马上缓缓一笑,不曾想布折惜命到连一人过护城河都不敢。
惜命好,就喜欢他惜命的谨慎。
若是阳武城不降,耿耀有足够的时间准备,阳武城不战而降,宁安县这边时间全无,现在一切只为拖,不至是拖援军,更是给城内拖准备时间。
耿耀一日杀两将,布折终于按捺不住上前,可此时耿耀却打马回城,约下午再战。
封洛府城门外,回宁安县的男儿家眷靠近城门处,不愿回的那些,则在稍远的地方。
两侧搭着极其简易的遮风处,夜里那油布被刮的呼呼作响,扰的人无法安睡。
只太平日子有太平日子的过法,苦难中有苦难的活法,总想着熬着熬着就熬出头了。
万幸这天不曾下雨,虽冷点,但聚在一处取暖,倒也活的下去。
只心中犹如热油煎,皆挂念着宁安县。
今日天气暖了些,彦遥选了个背风的地方晒太阳,他望着宁安县的方向有些失神,不知那里如何了。
没消息,就是好消息。
昔日少爷一袭白衣已染尽尘土,他咳嗽不止,但手脸还算干净。
只手上因跟着众人做粗活,伤了许多口子。
但还好,身边百姓多有看护,倒也不曾吃过什么其他的苦头。
杀猪郎,阿遥盼你活着的。
“彦少爷,喝碗米汤吧!”一个十岁哥儿端着碗过来。
彦遥伸手接过,笑着道了声谢,只不知是这哥儿松的太快,还是彦遥接的太晚,只有几粒米的碗猛地落在地上,应声而碎。
刹那间,彦遥有些发慌。
人在走投无路只能祈求神佛保佑时,微许不顺都如草木皆兵,害怕是心有灵犀的征兆。
耿耀与布折战了两日,如上次所见那般,布折乃是劲敌也,哪怕是耿耀,也是手腕震的发麻。
援军在路上是彼此心知肚明之事,布折因城上金甲,与耿耀难杀心生警惕。
是夜,派遣副将带小股兵力攻城。
耿耀站在城楼笑了,这正是他目的,布折非傻子,定是不会被他忽悠的不敢动。
但动不怕,他就怕布折全军而上,现如今刚刚好。
又选了夜深,想搞突袭,当真是天助他也。
城楼发起呼天震地的喊杀声,投石器一次次挥舞,狼牙拍和夜叉檑一次次砸落,又一次次被城楼上的人绞动辘轳收回。
金火罐装上融成液体的铁汁,猛然砸下,滚烫四溅带来阵阵惨叫,冷凝后的碎渣陷入黑齿皮肉,云梯朝后仰去,摔死是走运,摔不死痛不欲生的打滚嚎叫,声音凄厉可通云霄。
灰瓶碎半空,生石灰随风落人眼,揉眼无用用护城河去冲,随后是生不如死的痛不欲生,双眼被活生生烧瞎。
宁安县现如今共计四万多人,说是城内无兵,可人人是兵,他们厌恶把他们关在城外的封洛城,可封洛城前面挡着的是他们的亲眷。
籍车在城楼移动,火盆滚水热油齐齐往下推。
因彦遥回来的两万两千二都是壮年,强弩弓箭不行,手劲力道却都是好手
居高临下,全城而动,耿耀如家财万贯,一掷千金,所备之物尽数用之,当天空出现一抹鱼白,耿耀双眸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