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抛弃疯批帝王后 未蓝澜 124082 字 1个月前

傲人的梅香仿佛在他身上扎了根,那香气自他乌发、唇齿,与紧紧与她相依的身躯间渡来,奇异地安抚了晏乐萦的躁动。

舒展开身体,这才渐渐回神,她发出不明意义的小声嘤咛。

分明是精致厚重的黄梨花木拔步床,按理来说该是岿然不动,此刻却也发出吱呀轻晃的声调。

她在热浪中浮浮沉沉,渐渐地,音色又无可抑制变得娇昂起来,抬起足就蹬去了他胸膛上,趾尖不经意间点触到殷紅,又被他趁机握住脚踝。

季砚的气息也不太稳,清冷声线反倒染上温暖,哑声想要呵她,语气却像哄慰的呢喃,“燕燕,你倒真是胆大得很。”

“呜呜呜,不要了……”

先前在汤池净的身仿佛白费,晏乐萦只觉得那氤氲的水雾还在周身蒸腾,逼出了她一身热汗,浑身都是黏黏腻腻,好像被这股热气浸透,还冒出一阵无法言喻的感受。

她哭不出声,浅浅啜泣,听他今夜一直唤她燕燕,恍恍惚惚间,昏沉的脑海再也想不到太多,下意识与靠得这般近的人说:“哥哥,我的小字其实改了……”

覆眼的帷布也早在折腾间松垮,虚虚遮着眼,又透出光亮,最后彻底褪落。

她瞧见了季砚的模样,冷戾的昳容在此刻竟变得生动起来,烛火让那双漆黑的眸生出温缱暖意,看得她怔了怔。

季砚也稍顿片刻,沉着嗓子,敛眸望她,“嗯?”

露出的那双水眸全然殷红,白皙的玉容漫上说不出的光华,是一片令人心跳加速的潮紅情态。

她难得是这般澄然的神色望他,季砚心中也猛地一颤,升起不明涩意。

“还、还是叫‘燕燕’,但不是…燕子的燕。”这话她说的艰难破碎,对方表示在倾听她的话,可其余未停。

晏乐萦不免嗔他一眼,眼尾滑落生理性的泪珠,又被他难得耐心轻拭去。

“……是大雁的雁。”她呢喃道,“大雁南飞…的雁。”

她更喜欢这个字。

八年前南下的途中母亲被父亲抛弃,她年幼又软弱,被捆在车厢里眼睁睁看着一切,无力反抗。最终能做的还击,也只是到了江南后偷溜出晏家,拿着母亲留给她的信物买下画舫,从此自立了一个家。

可何其有幸她没有真的失去母亲,即便重逢是在废太子的囚牢里。

母亲泣声与她说起此事,说自己只是个歌女,没读过什么书,因而一直弄错了,不该是“燕”字,而是“雁”。

“燕子虽翩跹灵巧,可娘亲更盼你有着大雁南飞的勇气与坚韧,雁雁,要好好地、自由地活下去……”

离开京城后,她虽经历了艰难,却仍找到了自立的那条路。

她的确更喜欢“雁”字。

她想要拥有更多恣意翱翔的勇气。

可与此同时,母亲还被困在冰冷囚笼里,是因为她才害母亲至此,她无法再自由地活下去。

晏乐萦做不到。

一时陷入往事中,因而她也没注意到季砚方才还浸着情意的眸,渐渐又冷淡起来。

大雁南飞么?

他未发一言,只是又一次握着她的腰,将她的身躯固执地掌握住。

“为、为什么……”询问的话语被冲撞淹没,良久之后感受越发不能自控,她胡乱扭着,却被牢牢按在榻上,直到呼吸越来越急促,终有一次颤栗着哭吟出声,被季砚搂进怀里安抚着。

待她短促的喘气与轻颤渐渐平息,晏乐萦仰头看他,恰逢他也在凝视她。

那张已然漫着生动潮泽的薄唇,上下翕动,他眼中闪过晦涩暗光,似纠结,似祈望,更似某种破釜沉舟的意态。

他在今夜第三次,也是最后一次询问她:“燕燕,你有没有和季淮勾结?”

晏乐萦错愕住。

她不甚明白,为何明明都与他进行到了这一步,如此亲密不可分,为何还是半分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?

她晓得在他眼里她是背信弃义之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