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抛弃疯批帝王后 未蓝澜 71940 字 1个月前

势即位,怎知昭宣门前骤然发动政变,季砚以“太子异心,蓄谋弑父”之名一举突破宫闱。

宫门一闭,再开,那道传位圣旨便成了“五皇子季砚护驾有功,宜承大统”。

先帝不日就驾鹤西去,太子一党草草倒台,逃去江南,这一切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,后势也锐不可当,季砚手段干脆狠辣,摈斥异己,再有不忿质疑之声,也在重压下很快散去。

晏乐萦在民间听着那些暗地里的议论声,听了三年。

事实究竟还有多少残酷,她不清楚,可无疑那场宫变一定是惨烈的。如她与季砚所说,朝堂之争,哪有不见血的呢?

可她了解季砚,季砚看似雷厉风行,却并不如季淮般喜欢随意折磨人。冤有头债有主,无辜之人,他并不会多加为难。

许多年前……

“娘子这是何意?”江九自然不知晏乐萦心中所想,纳闷追问。

晏乐萦想,在许多年前,也有那么一日,她在这偏僻宫苑边上无意瞧见宫中一个丑奴,因而吓得吱哇乱哭,季砚抱着她哄了很久,告诉她那人是宫中的老人,曾在谢贵妃手下当差,后来贵妃失势,又辗转成了他的手下。

谢贵妃曾盛宠一时,却与她的姑母一般无所出,曾想将季砚记在自己名下养育,又在转头有孕后将季砚抛弃。

季砚或许恨极一切将自己弃之如敝屣的人。

那贵妃倒台的理由太过蹊跷,从前晏乐萦想不明白,如今见识过季砚的手段,难免会想到昔年贵妃之事是不是有他推波助澜?可饶是如此,他仍没有迁怒贵妃宫中的宫人。

季砚实则善待宫人,尤其怜悯那些凄苦之人。

正如昔年被宫变牵连的宫人,在那之前,先帝重病垂危,真正能在面上只手遮天的还是季淮,季淮惯会折磨人,宫人们必定饱受摧残,可季砚不会放任不管,若还有活下来无所依靠的,一定还会被他留在宫中。

只要随便寻一个人。

只要随便寻到一个人,她就能借由旧事发挥。

“使点苦肉计罢了。”晏乐萦没有多言,她不信任何人。

只将这计策大致透露给江九,江九领意,便点头退去。

夜色迷朦,最终又只剩她一人。

*

晏乐萦没想到的是,翌日晌午,一样多日未见的季砚竟也到访了。

彼时她正在替妙芙梳着前阵子江南时兴的发髻,听得通传时也来不及将桌案上一众首饰收起来。

季砚行步入风,迈进后院,只睨了她与妙芙一眼,语焉不详道:“你这双手,此刻倒巧了。”

晏乐萦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
许是三伏天已过,天躁渐无,人被暑气熏得蔫蔫的精神气也回来了。

今日晏乐萦难得穿了件鲜艳浓丽的衣裳,烟霞红团云纹的长外衫,下着一条湖蓝色绣双蝶褶裙。

衣衫略长,因而只露一半裙边,一条细缎带束在腰间,将盈盈一握的纤腰勾勒得更加曼妙,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明媚又朝气,极为动人。

不过,季砚看了她一会儿便收回视线,他目色淡淡,“叫侍女们收拾好,便备膳吧。”

晏乐萦:

突然到访是来吃饭的……?

她疑惑的神色太明显,可季砚不予理会。数次的相处都是如此,季砚不再如从前一般乐意对她施以耐心与温柔,多数时,只随着他自己的心意行事。

他一面想以此表达着

对她的疏远与怨恨,一面又好似无法自拔般,接近她一次又一次。

晏乐萦没再多问,只是心中到底生出几分忐忑。

巧合么?

好似数回都是,江九到访,他便来了。

晏乐萦不由又想到了还留在自己身边好好伺候的流萤,为何直到如今,晓得了真相的季砚还没有发落的意思?

难道这数次江九来访,他也看穿了,但他也没有……拆穿她。他在等什么?等她露出更多的马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