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不了自己。
耳畔拂过温热,嫩白的耳尖染上淡淡红润。谭清音心头轻颤,渐渐柔软下来。
她安安分分的窝在他怀里,许久,裴无慢慢地吁了一口气,再次应允她,带了些诱哄,“下回一定不会痛的。”
谭清音别过小脸,轻哼了一声,他还想有下回。
裴无怕她冻着,没敢洗太久便抱着她出来了。
谭清音抱膝坐在软塌上,她哈欠连连,静静地看着床前忙碌的男人。
虽然裴无刚刚弄疼了她,可是出力的人是他,收拾事后的人也是他。
谭清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可她又累又困,眼皮子上下打架,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着了。
等一切收拾妥当时,裴无回身,就见谭清音早已歪在软塌上,一脸倦意浓浓,闭上眼睡过去了。
他轻手轻脚将她抱回到床上,从后拥住她,滚烫的胸膛和她贴到一起。
灯烛泣泪,一寸寸地塌落,屋内已不复先前明亮,渐渐昏暗。
这一刻,四下寂静中,只能听到怀中女孩清浅均匀的呼吸声,乌黑发丝堆在他胸前,他伸手勾起一绺,与自己的缠绕一起。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裴无是前所未有的满足,在他这么多年孤寂荒芜的心底深处,今夜,都被她严丝无缝的填满。
他抱着怀中身子的手臂又紧了紧,在她嫩白的后颈处轻轻一吻,随后便将脸埋在了她的颈侧。
昏暗里,裴无睁着双眼,久久未眠。脑海里遐思不断,他清心寡欲惯了,可是忆及方才夫妻之事,颅内一片空白。
哪怕两人并不契合。
身体里情绪渐又抬头,裴无眉头紧皱,极力忽略怀中沉睡的娇软。良久,他沉沉吐出一口气,艰难地抽出她枕着的手臂,轻声掀被下床。
她身子骨吃不消,再待下去只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。
他扯过锦被,紧紧将她裹住,端详了会儿她的睡容,随后自己披袍走向书案。
他倒了杯茶水,凉水入喉,身体里的波澜慢慢恢复一片平静。
书案上堆满了账册,裴无眉间浮现一抹无奈笑意,他坐到书案前,点了盏灯,执着笔替她翻看着账册。
府内账册他从未过问,前些日子管家又告老还乡,这些账册就全堆到了她这。
不爱做的事,她惯会拖沓,账册自然也越堆越高。
裴无目下十行,不消一会儿,大半账册就已过了一遍。
最后一簿账册底下,压了一封和离书,平整崭新,静静地躺在那儿。
白底黑字触在眼底,裴无眉轻轻地跳了一下,忆起当初她板着小脸,威胁他再瞒她任何事,便要休了他。
他拿起那纸和离书,慢慢展开,白纸上熟悉的圆润秀气小字。
裴无眉眼沉沉,一目扫去,眸底变色。
落书底下两个人偶小画——罗裙小人跺着脚,满脸怒色,两手扯着对面黑袍小人的脸,那黑袍小人僵着脸,脑门上印着“混蛋”两字。
人偶生动形象,看到最后,裴无目中含了笑,笑得肩膀颤抖,他甚至能想象到谭清音当初坐在书案前,一手撑着脑袋,鼓着腮,气愤愤地一笔一笔画下来。
他的确是个混蛋。
他将这纸和离书折好,又重新压回账册下。
账册整齐堆叠,好似从未动过一样。
———
翌日,天光大亮时,谭清音才悠悠转醒,她睁开惺忪的睡眼,还未彻底清醒,便察觉到两腿光嗖嗖的。
她微抬着酸软的身子,怔怔望去,瞬时瞪大眼睛,脑子清明了几分。
裴无垂首挨在她腿侧,向她弯下腰,手中拿了个小瓷盒,另一手轻缓地贴近。
腿弯曲起,她如今就同昨晚一样。
谭清音心中羞赧,呼吸微乱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裴无抬起头,与她对视一瞬,许是她眸中太过于震惊,他耳尖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