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第二十章(3 / 4)

安支着下巴闭眼假寐,叶晋静静看了会儿便果断将心中想问的话都咽了下去。

毕竟从小看着姜幼安长大,叶晋对她的脾气禀性再熟悉不过,有些事表妹若想让他知道,那么即便他不问,表妹也会将消息递到他耳边,但若表妹不想让他知道,那么就算他日日追着表妹问,表妹都不会向他透露只言片语。

不过么……今日属实是叶晋想多了。

姜幼安这会儿不想说话单纯只是饿乏了,待三刻钟后,他们回到府中用下晚膳,姜幼安刚刚恢复精神便将今日在赵府发生的事悉数告诉了叶晋。

末了,她还抿茶润了润侯,一脸正色的下起定论:“总之,萧伍和顾勺的身份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,我们日后还是少与他们来往为好。”

叶晋听罢面色有些凝重:“幺幺,若当真如此,恐怕应当再查查他们的底细才稳妥。”

姜幼安轻摇下巴:“不可,我们如今已经进了苍鹤,倘若他们与镇远侯的关系当真比我们知道的要亲近,贸然去查,只会打扰惊蛇。”

叶晋:“可与他们断绝往来……万一也引起他们怀疑呢?”

姜幼安放下茶盏,摸着肚子舒舒服服地呼了口气,“表兄,我是说少与他们往来,并非断绝往来,只要与他们相处时小心行事即可。况且每年春耕秋收后柔然人都会举兵进犯,想来镇远侯也清闲不了几日。”

叶晋闻言却讶然:“表妹的意思是,春耕后柔然人会发兵?”

姜幼安点点头:“嗯。”

镇远军驻扎云州四年,前三年送往长安的战报父皇都让她看过,从中发现柔然人进攻的规律并非难事。

然叶晋不知其中内情,难免忧心,低声询问:“殿下,可要想办法将消息传去军营?”

姜幼安轻怔,悠哉摸着肚子的手不由抬起,缓缓落到桌面。

表兄突然唤她“殿下”代表他将此事视作政事,而非兄妹闲聊。她无奈,只好正正衣冠,郑重其事的告诉他:“无需多虑,我能在战报中发现之事,镇远侯久居前线又岂会不知?”

叶晋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松。

姜幼安接着道:“表兄还记得咱们在定州橘田县结识萧伍顾勺之时,他们在做什么吗?”

叶晋沉吟:“在……帮定州百姓收粮?”

姜幼安淡淡颔首:“正是。由此可见,镇远侯早就发现了柔然觊觎大燕粮草的心思,也早就做好安排,防患于未然。”

叶晋闻言总算放下心来,但转瞬又忍不住忧心起另一件事:“既如此,镇远侯为何从不曾主动发兵柔然,若打柔然人一个措手不及,说不定趁此机会便能收复甘州,难不成……镇远侯当真包藏祸心?”

说到最后,他声音压得极低极低。除了姜幼安,便是连守在屋中的锦月都听不真切。

“此事不可妄断。至少,镇远军如今休养生息并非为此。”

姜幼安起身,抬头望向天边皎皎如玉的明月:“四年前镇远军虽收复云州,但我大燕也损伤数万将士,且彼时定、云两州元气大伤、百废待兴,连年战事亦使国库空虚,若不转攻为守、屯田养兵,定、云两州的百姓恐怕未必会有今日这般安稳的生活。”

即使每年柔然人都会挑起大大小小的战事,但不可否认,镇远军十有九胜,从未伤及定云两州的根本,也从不曾让柔然讨到半分便宜,反倒是让原本驻扎在云州城外的柔然大军一步步退回了甘州城内。

叶晋听到此处,心中忧虑渐消,同时看着越来越有太子风范的表妹忍不住感叹:“幺幺,你长大了啊。”

姜幼安:“……”说什么呢,这家伙无缘缘故起什么深沉兄长范儿?

她拧着眉心默了默,又默了默,到底还是没“默”住,撩起袖子就追着叶晋打了过去。

而叶晋早在她撩起袖子的瞬间便一个箭步冲到门外,边喊边跑:“时候不早,幺幺,为兄先睡了啊!”

姜幼安追到门外:“睡什么睡!起来挨打!我这会儿吃饱喝足精神正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