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。
纸鹤忽然从他怀里飞出来,跟正垂下眸子的谢寒玉对视了一眼,翅膀呼扇着,慢慢悠悠的从门缝中飞出去。
他刚才让纸鹤传信给应忔和却山行,只希望他们两个人能聪慧些,不要辜负了他的意。
谢寒玉捡起地上另一块木牌,刚才它从最上面一层掉下来,沈庆眼中便闪过一丝异色,可接着却毫不在意的把它踢到身后,虽然沈府的规矩不同寻常,可这样未免也太没有礼法了。
谢寒玉素白的指尖对上漆黑的木,一黑一白,极致强烈的迤逦与对比,他轻轻拂去木牌上的灰,露出来两个古朴的字迹,这是沈庆。
沈庆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上面?
他不是还好好站在自己面前吗?谢寒玉觉得奇怪,突然想起来那碗茯苓赤豆汤,沈家这些年只出了一位修仙弟子,可明明沈庆也是有修为的。
谢寒玉觉得不对,沈家出的那个流乐阁的弟子,叫什么?
他模模糊糊的记得在来沈家的时候,街上的一个老人含糊说了一嘴。
沈青。
当时一片混乱,他听的不是很清楚,那究竟是沈庆还是沈青?
第47章 长生诀(六) 动我的人,简直是找死。……
祠堂里没有窗户, 只剩下一捧细细的烛火在噼哩噼哩的燃烧着,谢寒玉一时间出不去 ,他估摸着时间, 应该已经过去一个下午了。当初沈庆离开时说, 若不是这张脸名满天下,他不能用, 所以,其实他想的是对的,沈庆和沈青其实是一个人。
所以面对写了沈庆名字的牌位, 他才根本不在乎。
沈庆的壳子是很久以前的沈青, 那真正的沈庆, 究竟在哪?
沈青是流乐阁的弟子, 又为什么要隐藏身份, 用沈庆的身体来活着, 谢寒玉总觉得哪里还不太对劲,流乐阁是一个小宗门, 名声自然是没有怀仙门和百刃里响亮的, 可这镇上的人却都听过他的名, 即便是沈府专门找了说书的人, 也不会这般唯命是从般对一个人。
沈庆到底做了什么?
他们来的时候刚好沈家小公子不知为何被人杀害, 可一个不到五岁的男孩,是怎么跑到那样偏僻的屋子,又刚好没有被那么多的下人发现的呢?除非这一切根本不是真相, 而是故意的, 是沈庆杀了他,他为了保持容貌,寻人血来帮助自己。
后来山行失踪, 也是如此,仙门弟子和血亲是他最好的选择,沈庆杀了人,伪造成被人迫害的假象,本来是想趁着调查真相的时候,借着他祖父的身份,把尸骨交由自己处理,可偏偏遇到了谢寒玉他们。
谢寒玉理清一切,暗道不好,应忔和却山行修为不高,又受了伤,而溪枕因为换命之术还在修养中,一直未曾外出。
谢寒玉在屋仔细查看,他现在使不出灵力,身子也发软,这阵法他之前完全没见过,只能干干的等在这里。
“你们说,我这样的资质也去流乐阁能行吗?沈家那个,听说只是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,就能这般,你看看这一代代的沈家家主,哪个不是早死的?偏偏他,听说一直平安无事。”
齐田拿起桌面正中摆着的烧鸡,一手撕下一只鸡腿,大口嚼起来,嘴角还挂着油,“这样,怀仙门是不是也能把我招进去?”
“我说老哥,怀仙门是什么地方,人杰地灵,连世家子弟都不一定能进去,你怎么去?”
旁边的人夹了一筷子的花生米,小声道,“不过我听到的和你们不一样,不是说这沈家人早就从流乐阁回来了吗?这么多年过去了,一直没见人影,你说,会不会是已经那个了。”
他用手比了个动作,听见熟悉的名字,江潮忍不住往他那边看了一眼,主动推过去一壶酒,“沈家人都短命,为什么啊?”
刚才还夸夸其谈的人瞥了他一眼,“你是外来的?”
江潮给人倒了一杯酒,低声道,“我跟着我家官人一起来做生意,只不过他有些事,我就自己过来逛逛。偶然间听到大哥你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