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0-160(14 / 26)

本事叫赵府彻底忍下掳走家主这等奇耻大辱。

“我也没把人关到碰上去,”她辩解道,“怎么能叫掳到窝里。”

秦楚打断她,她耸了耸肩,指着眼前这群人道:“我不管你带到哪里,小的不替你打发脏男人,要么你把人安置好,要么就收去后院,同里面那位作伴。”

听闻此言,为首那男子忙不迭上前,祈求地攥住了她的衣摆,道:“大人,你不认得我了吗!我并不是那些花柳巷里的肮脏物”

封澄觉得秦楚所说的脏大概不是这个意思,她大概真是单纯觉得脏。

可她绝无可能留这样一群不明底细的人在府中,更不会叫这群人去赵负雪身边伺候,一旁几人叫封澄挑着毛病,齐齐送去了外边打工去了,众人如蒙大赦,恨不得离她远远的,唯有眼下这个自诩熟人的,千万般打发都不肯走,封澄实在想不起在何处见到过这人,于是无奈道:“你哪位。”

他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:“当年宫宴,是将军救了我一命,叫我免受千刀万剐之罚。”

这么一说,还真有这个人,他接着道:“我并不信外界传闻,将军当年连我这命如草芥之人都出手相救,又岂是他们所说的屠门灭户之凶徒?”

原来如此,想了想,封澄懒洋洋地往栏上一倚,道:“既然如此,给我看看诚意。”

为首那人一怔。

封澄漫不经心道:“伺候人,就该有伺候人的诚意,脱。”

那人微怔:“将军……”

他在家中,听闻家主似乎要挑选年轻男子送予那年轻将军,心中早就砰砰乱跳。

封将军侠义又和善,本事又通天,又不是那等磋磨人的老爷,又不是那等难伺候的娘娘。

且……

说句他不配讲的——小将军年轻聪明又长得好看,明明那么有本事,却没有半分看不起人的样子,若是走寻常路来进她后院,兴许轮上几辈子都轮不到他。

上天垂怜,家主选中了他。

美梦成真了。

可此时此刻,春寒料峭,他是凡人,灵力单薄。耳中听着封澄所言,身上穿着那一身白衣,却跪在寒风中,冻得瑟瑟发抖,不知是身上抖,还是心里抖。

门还敞着,还有行人车马从门口过——就在这里脱?

他傻傻地看着封澄,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骤然崩塌了。

封澄嗤笑一声:“滚吧,随便塞去哪干活,这种呆子,少放这儿碍眼。”

秦楚果断把已经傻了的人丢了出去,回过头来,冲封澄比了个手指。

“将军,”她大赞,“比杀人更狠,你这叫诛心,瞧见那人的表情了么。”

封澄哪有闲心看一个生人的表情,只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,道:“叫人把外面看好了,谁也不准进来,我去一趟后院。”

秦楚似乎很想翻个白眼,良久,还是叹了口气,道:“好。”

将军府的后院并不大,似乎置办这座府邸的人便没想着做多大的后院似的,封澄打眼一瞧,竟只有一座大房,连一个旁屋都没有,反倒是花园书房等物一应俱全,封澄只觉得姜徵弄出这屋子来简直见了鬼,沉默良久,脚步停在了屋门前。

门内很安静。

封澄忐忑地敲了敲房门,挂出一副端然正色的模样。

“……我进来了。”

门未锁,一推而开,她偷偷地瞧了一眼房顶——所幸也没有人挂在上面,她走向内房,屋中浅淡的暖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,而屋中的人,只平静地坐在了窗前。

封澄站在赵负雪身后,不知道自己是摆出一副什么模样来,才能叫囚禁这个行为显得更合理一点。

还是赵负雪先开了口:“坐。”

封澄忐忑不安地坐下,目光瞄到了他手腕处扣着的穷道锁,沉默半晌,道:“我不会害你。”

穷道锁并非传闻中无往不利,相反而言,它抑制的灵力有限,只是寻常修士难以望其项背,故世传有误,越传越离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