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0-140(18 / 31)

然想起了封澄初初回京时,是如何一番踏马春风的模样了。

****

天机军的头次胜仗打得并不容易,直到结束的那一刹,封澄身上的疲累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。

待开完了庆功宴回到帐中,封澄便见军帐中坐了两个格外熟悉的故人,当即眼睛有些亮:“我说副将怎么急吼吼地呢,原来是寸师兄和你?”

寸金正背着手,小心翼翼地在封澄的军帐中参观,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一块骨头呢,闻言便起身笑道:“一去小半年没见了,师妹,打得可辛苦?”

姜徵看着清瘦了许多,只微微一笑。

封澄心领神会,上去轻轻地拥了她,轻声道:“怎么你也来了?”

姜徵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:“心里不痛快。出来走走。”

封澄点了点头,转身把重甲卸下,接过副将的皮口袋便咕咚咕咚往下灌水,寸金耐心地等她灌完,才见她一抹嘴道:“别提了,一帮少爷兵,打得唧唧歪歪,上司也有病,脑子和有水似的,一帮小小影魔,险些给这群少爷打没了裤衩。”

好下流的比喻。

寸金额角微微一跳,面上仍微笑道:“啊,怎么说也是胜仗了,洛京一得到消息,便高兴得不得了呢。”

封澄整理武器的手陡然地一僵硬。

她微微垂了垂眼睛:“是谁高兴?”

寸金:“?”

封澄顿了顿,有些恼羞地补充道:“总不能是整个洛京的人都高兴吧!一个小仗,犯不着。”

这可不算是小仗了,若非封澄所率军队横插入敌军后排,怕是屠城之祸都逃不过。

闻言,寸金才后知后觉地品到了封澄的言中之意,当即有些意味深长:“哦,你想要谁高兴?”

封澄:“……”

封澄扭过头去,面无表情道:“不说拉倒,来人,送客。”

寸金哈哈大笑道:“都高兴,年院长一开始还气你不辞而别,招呼都不打就来天机军了,现在听闻你得胜的消息了,高兴得连开了几壶好酒,陈还更不必说了,若非我求她留京筹备庆功宴,她保不齐要拿阵盘飞来找你。”

顿了顿,他又补充。

“你师尊也很高兴。”

闻言,封澄骤然亮了眼睛,偏生又掩饰地撇了撇嘴,道:“谁稀罕,他从天牢里出来了么?”

寸金面上带着跳不出错的微笑:“是啊,眼见着他的生辰要到了嘛,新帝又是明事理的人,误会一场,便把人送回去了。”

闻言,封澄猛地站了起来:“生辰?”

寸金微笑着点点头:“小将军打仗打得昏了头,连师尊的生辰都忘了。”见封澄神色微动,他又道:“怎么样,肯不肯回京?你也真是,陈还写了多少封信求你回京呢。”

陡然地,封澄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,她两眼在军帐中扫了扫,试图在帐子中寻到一两个能作为生辰礼物赠上去的宝物,可四处环顾,不是天魔骨头就是沙坑里刨出来的矿石,要么就是上司赏下来的宝剑长枪,这么一扫,竟然没有能送上去的!

怎么就忘了师尊的生辰呢!

寸金微笑:“这次你的庆功宴和你师尊的生辰撞到一块去了,肯不肯回京,你可得想想了。”

姜徵点了点头,很是苍白的模样,封澄思忖片刻,还是叹了口气:“行吧,你俩留宿么?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开个小灶。”

姜徵与寸金对视了一眼。

这个军帐虽说是单人的帐子,但看起来又小又破,连外投放的隔风毯子都是破洞的,看得出封澄是尽力打扫过了,里头不堪入目的窘态也用大大小小的骨头佩剑之物装饰上了,瞧着还挺利索,可才去中军帐拜访过的二人,自然是明白这末将与主将的天壤之别。

她的帐子里连个桌案火盆都没有,用来放饭碗的大概是哪个前辈不用的旧箱子,里头还能放两件衣物似的,坐垫更不用说——她自己拿草塞了两个鼓包,就当是坐垫了。

这种状况下还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