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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肉,哪怕是长煌大原上新鲜现宰的牛羊都没有这口肉的滋味鲜美,这烤肉的火候恰到好处,油脂柔和地包裹着肉的分毫,比起说是吃一块烤肉,更像是在搅动一汪油汪汪的肉泉。

封澄吃着吃着,就不由得流下了滚滚热泪。

今日这舌头,刚下了十八层地狱,经了滚油锅过刀山的苦,又突然封了官拜了爵,春风得意大摇大摆起来,到一时间人生的大起大落都让这舌头尝了。

还有这碗汤,封澄怀着虔诚的心,端起了汤碗,喝了一大口。

“噗——!!!”

封澄一口汤当即喷在了地上,这味道古怪无比,仿佛是凌空给了舌头一刀一样,她抹了抹嘴,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碗看似无害的汤。

恰在此时,一只亮晶晶的鸟停在了汤碗边,封澄看着它抬了抬脖子,随后口吐人言道:“汤中有药草,不许浪费。”

这口汤的味道诡异地熟悉,封澄眯了眯眼,随即聚精会神地凑近了这只亮晶晶的小鸟。

小鸟昂首挺胸,看着与那小气仙人颇有几分神似,它由且叨叨不绝道:“汤中有药草,不许浪费。”

“汤中——嘎啊!”

说时迟那时快,封澄瞅准机会,一筷子夹住了鸟头,随即把它往汤碗里一丢,那灵力所化的小鸟登时烟消云散,她咬着牙笑:“鬼才喝你这怪里怪气的药,小心眼子。”

饭吃完,她觉得碗筷似乎该收拾一下,可她虽进过鸣霄室的膳房,却并未在那膳房中看见过什么放置剩饭的地方,正当她在原地纠结之际,又来了两只亮晶晶的小鸟,两只小鸟飞到托着三菜一汤的木盘旁边,随后一鸟一边,七上八下地叼着盘飞了起来。

封澄好奇不已,单手撑着窗台便随之翻了出去,两只小鸟越飞越高,越过鸣霄室的院墙飞了出去,看着往南边去了,被惹起好奇心来的封澄当即翻墙就要出去,谁料还没等她攀到墙上,身后一股熟悉无比的力道便拎着她的后颈,将她硬生生地拖了进来。

这诡异灵力就这么焊在了院墙上,定然是那小气仙人的手笔,果然,封澄抬起眼来,便看到花树下一辆轮椅。

她本想翻个白眼。

却见仙人端然坐在轮椅上,如玉的手指松松搭载轮椅两边,半院漆黑,半院皎月,寂寥清净。

唯有一树格外茂盛的桃花簌簌而颤。

他居于花树下,已然睡着了。

封澄的呼吸一停。

仙人墨发如练,流水般泻在轮椅上,半身白雪,半身桃花,沉眠不醒。

堪堪间,一身颠倒众生的风华。

封澄的胸口忽然一紧,这个白眼便翻不出去了。

奇怪,她心想,此时明明不是桃花逐水的时候,为何偏在此处,有如此绝色的一树桃花呢。

第55章 第55章长生(前世

日子如流水一般过,尽管封澄仍在赵负雪的鸣霄室里鸡飞狗跳,可赵负雪只管铁腕镇压,按头劝学,封澄说到底也是初出茅庐,终究没翻起浪来。

这鸣霄室的生活平静无比,封澄竟住出了山中无甲子、寒尽不知年的味道来。

待她不知多少次攀上鸣霄院的院墙,封澄忽然发现,外面走过的学生已然换了秋衫。

竟已是到秋时了。

此日,赵负雪照例坐于花树下,看封澄风风火火地打拳。

这棵桃树不知是什么仙种,寻常花树只开一季,开过即败,它却不一样,红云似锦,蜿蜒盘扭,好似年年岁岁都开不尽一样。一套拳毕,封澄大汗淋漓,于是走到花树边,抽了一早备好的毛巾擦脸,赵负雪静静看着她,忽然道:

“你是不是长高了?”

封澄擦脸的手一顿。

她低下头看了看,下裤短了一截,不似从前一般束在脚腕,而是横在了小腿上。

说来袖子也短了,这袖子还是赵负雪给她缝的,当时只是不遮手腕,现在几乎退到了小臂上,封澄大惊失色道:“长这么快,难怪我骨头缝都是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