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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春山 曲小蛐 127707 字 1个月前

定望着戚白商:“白商,你真要迈入上京这漩涡里吗?这一步踏进去,便是能得善果,可你此生此世,怕都再难脱身了。”

“对不起,老师。”

戚白商红着眼眶,回眸望榻上昏迷之人。

“即便是我执迷,也要放肆妄为一回。我想囚一人在人间,叫他莫坠碧落黄泉。”

…………

宫城,南中门外。

日上正午。

一身狼狈婚服的女子走在人声弥漫的长街,像是不察觉那些追随在侧议论讶然的视线。

跟在她身后的马车内。

戚世隐于心不忍地攥着拳:“白商,那登闻鼓,非官典犯赃、袄讹劫杀、灼然抑屈之恶罪,挞鼓者要受十杖杀威棒!你便是有郡主之身,冒犯天威,妄掀旧案,一朝不慎也是杀身之祸——”

“兄长不必再劝。”

戚白商腰身清挺,亭亭如莲,虽身上婚服脏污狼狈,却眸光清濯,毅色不改。

她停身,望着南中门前的肺石与红鼓。

“翻案是他之责。”

“而我只为救一人性命,宁死、也要此冤上达天听。”

——

“咚!”

“咚!!”

“咚!!!”

鼓声隆隆,擂醒了上京,直入苍穹。

第87章 大白 他是你的琅儿啊!!

谢清晏在阴晦潮湿的地牢里睁开了眼。

喉咙间依然是铁锈味的血腥干涩, 身上的高热却似乎减轻了许多。

连带他这几日始终沉浸在半梦半醒里不知今夕何夕的意识,都像是被人从幽黑的河底捞起来,五感慢慢变得清晰。

地牢中只有一个人, 是个面目陌生、须发皆白的老者。

谢清晏觉着对方有些眼熟。

可惜此刻头痛欲裂, 想到原来不久前那样温柔含泪与他相诉的戚白商竟是一场梦……

果然是一场梦。

谢清晏死气沉沉地阖上了眼。

路远志落金针的指腹捻动,眼皮没有抬:“谢将军纵使不想见我这个耄耋老者, 难道,也不想知道白商的安危如何了?”

“——”

话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。

前一刻还摆出了一副“爱谁谁”“死哪算哪”模样的青年,此间便骤然睁开了眼。

只是半点善意也无,便是病容都藏不住他眼神里骇人如恶鬼的戾意。

谢清晏对身上金针视若无睹,侧身支起。

路远志对视着他,像望见了一匹虽病而矫健猛戾欲择人而噬的凶莽兽类。

至少……

椿?日?

日受先帝最喜爱的那只小豹子, 如今克服坎坷万难,踏过岁月河山,也终于长大,显出如他期望那样的佼佼之资了。

“你是谁。”谢清晏声音沉哑,目光紧蛰着面前老者, “你对她……”

“大殿下忘了,”路远志收针, 叹道,“你小时候摔下了马,被先皇抱在怀中, 臣还给你看过伤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谢清晏瞳孔微微一缩。

只是在面上,看不出任何惊异反应, 只有不为所动的岿然。

路远志反有些讶然,跟着又摇头叹:“难怪你脉象如此沉凝……年少本该清高,要是皆如你一般城府心性, 怕是难得耄耋寿数。”

“清高?那此刻在你面前的,早该是一具腐烂白骨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对上谢清晏的眼神,路远志就知道他不可能信任他,或者其他任何陌生人。

甚至,再不说破,这位阎王收统帅怕就真要动杀心了。

夭夭倒是了解这杀神。

路远志叹了声,在谢清晏眼底杀意实质化之前,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“夭夭”的玉璧,递向谢清晏看:“我是她的老师。”

“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