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说是吃饭时多摆上几盘子黛玉爱吃的菜,熏香时点着黛玉爱闻的香,就连黛玉随口提一句的话,都记在心头。
贾母既是真心的疼着黛玉,又畏惧着胤祺的权势,更是渴盼着未来可能的荣华,对于黛玉可以说是明里暗里的顺着,就连贾宝玉都退了一射之地,再没让贾宝玉到黛玉面前发过痴病。
至于其他人,贾府丫鬟婆子最是拜高踩低,见着主子的这番做派,对黛玉更是恭谨有加,就连雪雁被人明里暗里献了不少殷勤,至于被拨去伺候的鹦哥,人们也从一开始的讥笑变成了满满的羡慕。
对于丫鬟婆子们的讨好,黛玉安之若素的受了,对那些办事得力之人,都不吝赏赐,这让黛玉在贾府的日子,过得舒心起来。
若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,或许只有三春和湘云下意识的疏远,但黛玉深知,人与人相知,最需缘分,缘来则聚,缘尽责散,最不需强求,她每日只陪着贾母说说话,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,看着庭院里盛开的花瓣,自在地等着胤祺那边的消息。
胤祺自是没有让她失望,没过几日,满屋子人都聚在贾母屋子里凑趣时,贾赦和贾政两兄弟又联袂而来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贾母惊愕地问道。
这却怪不得贾母惊愕,这个时辰正是众人请安的时辰,虽说都是一家子的骨肉亲戚,倒也不需要避嫌,但贾政自诩圣人子弟,行事更讲究几分,从不在这个时候往贾母院子中来,至于贾赦,他与诸多小妾玩闹尚且来不及,更不会这时候过来。
更有贾宝玉一见到他老子,瞬间如同拔舌的鹌鹑一般,紧闭着嘴,缩在椅子上,换来湘云的一声嘲笑:“出息。”
贾宝玉连连抬手作揖,只求湘云放过他,别引起贾政的注意。
但此时的贾政,没心思和贾宝玉啰嗦,只不过是狠瞪了眼罢了。
“母亲,好消息”贾赦搓着手,兴奋地说道:“天大的好消息。”
就连贾政的脸上,也隐隐露出兴奋之意。
“老大,你别急,慢慢说。”贾母自家人知自家事,她这大儿子除了在女人堆里浪荡,是再无半分本事的,他说着的好消息,未必是好事,但贾政却素来稳重,能让他都露出如此神态,必非小事。
“母亲,”贾赦笑着将鸳鸯倒来的茶一饮而尽,都顾不上多欣赏鸳鸯白嫩的手,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我听闻宫中有意,让妃子回家省亲。”
“省亲!”高高低低地惊呼声响起,交织成片。
哗啦一声,贾母宽大的袖摆将案几上的茶杯掀翻,在丫鬟们惊呼着上前之时,她不耐烦地挥退,直直盯着贾赦:“你说得可真。”
贾赦扬起眉头:“母亲这说得什么话,如非消息确凿,我又如何敢编排天家。”
说完,他挤着眼睛看着贾母,贾母一愣,知晓他这是从东宫太监那边得到的消息,便也不再多问,期盼地望着贾赦:“既然妃子可以省亲,我们也将娘娘接回来,这又是个什么章程。”
元春自出生便被贾母抱到自己院中抚养,贾母对她感情最是深厚,奈何一入宫闱,也只前两年匆匆见过一面,之后再没见过,只能靠着太监偶尔传话,得知元春状况。
贾赦愣在原地,好半晌才挠挠头:“母亲,这,您等儿子再去探听一番。”
贾母没好气地白了眼,果然,她这大儿子指望不上,转而问着贾政:“你那儿可有听到什么消息?”
贾政顶着贾赦铁青的脸,恭敬回话:“母亲,禁中大内,宫禁森严,我们这等外人又如何能打听得到消息。”
失望不可遏制地浮现在贾母脸上,贾赦得意洋洋地看着贾政,他这弟弟从小就是个假道学,卖乖讨巧地换来父母喜爱,这不也没说出什么新意。
“只不过,”让贾赦失望的是,贾政还真能说出一二三来:“儿子听说此事后,寻人打听了一番,听说宜妃娘娘家已经选好的地儿,动土破工了,想必他们家能知道些内情。”
“郭络罗家。”郭络罗家久居关外盛京,前两年蒙宜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