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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这场磨难才算是结束。

他来长安时是孤身前来,大军还在后面,不过两日,但他手里的兵力也即将到了,到时候,这些大军将加入到北定王手下,一起去围猎洛阳。

他并不想生战乱,但他也不是那种指望着所有人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蠢货,他知道,战事已起,不是他说两句话便能结束的,只有以杀止杀。

放下此事,小侯爷拿起旁边的账本。

这上面记载的是他随身携着的草药剩余,和各种药方——每每看到这些,他沉闷的心情才能有片刻的放松。

他其实一直想做个游医和尚,不涉及朝堂事,不承接侯爵位,只出去救一救人,看一看天地。

可惜身负职责,不能离去,只能囤困在世俗的框架里,偶尔发一会儿呆。

像是被困在土中的鱼,短暂的重归水中,在方寸之地喘息片刻。

平日里,当小侯爷发呆的时候,一旁的亲兵便自己退下去,让小侯爷自己在佛堂中休息,但是今日,亲兵迟疑了片刻后,从身后端过来一壶温酒来,惴惴不安道:“启禀侯爷,今日管家那头收到了公主府送来的酒,说是以人参浸泡的热酒,最是滋养身子,长公主一番好意,管家不敢贸然拒绝,便回赠了七颗东水养生丸。”

坐在桌案边的小侯爷抬起眼眸。

那双深而又深的眼像是平静的海,长长的鸦羽垂下眼,勾出几分阴影。

永安,长公主——

虽然他与永安不过是初初相识,但对永安这个人有了些许了解。

她生于皇位旁,长在荣光下,踩在世俗的枷锁上,行事张扬,全凭本心,权利模糊了男女的界限,也模糊了

她的道德底线,她很放纵,但是这种放纵,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吸引顾水寒。

他的目光渐渐落到了那壶酒上。

小侯爷望向那壶酒时,瞧不出什么厌恶或者喜欢的情绪,倒是一旁跪着的亲兵小心地觑了小侯爷一眼,随后将管家叮嘱的话一一讲出来,道:“管家说,这位长公主颇好美色,府中男子多如牛毛,年虽不过十六岁,却早已阅尽千帆,若非必要,小侯爷——”

后面那几个字在喉咙里面打了个转儿,最终还是被他一字一字的挤出来了:“小侯爷莫要被哄骗了去。”

他们小侯爷早些年入庙为僧,虽然不曾剃度,但是也一直不曾娶妻,直到现在后宅都空置着。

他们小侯爷哪里懂什么情啊爱啊的,到现在还是清清白白黄花大闺男呢!若是被那永安长公主给哄骗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?

而坐在案后的小侯爷闻言,竟是低低一笑。

他平时不笑的时候,瞧着像是一颗平平无奇的树,可一笑起来,便如同万木逢春,眉心一点红如同枝头蔷薇,胭脂弄春,引人来瞧一眼又一眼。

“她如何哄骗过我?”小侯爷语调温和,道:“我所见,她所为,皆是正人君子之风。”

无论是筹集善款,还是送太医到跑马场,哪一件单拎出来,都是赤子之心,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贵秀向他抛出青枝,只是这些贵秀都不太喜欢他去贫民窟中救人。

她们想要一个温和的夫君,但这个夫君不能弱势、任人拿捏,让她们的高嫁失去倚靠,她们想要一个善良的夫君,但这个夫君不能去救那些没用的人,而永安,是唯一一个,真的不在乎他做什么的人。

亲兵在一旁暗想,那您是见少了!您多见见,说不定还能见到长公主当街掳人呢!

而小侯爷完全不在意这群人在想什么,他只道:“将酒壶拿来。”

他虽身在佛堂修习佛法,但也从不曾出红尘牵绊,也能饮酒、也能娶妻。

亲兵将酒壶小心摆在小侯爷面前,后拿来一白玉杯,倒入酒液。

葡萄美酒郁金香,暖酒盛照琥珀光,小侯爷随意将酒杯捡起来轻轻一抿——温热的酒液顺着喉管向内滑去,唇舌间都被浸润出了几分甜意。

他这一日一直在帐中忙,上一次用东西,吃的还是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