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面,脚下践踏成泥,眼神凉薄,淡淡反问:“那是琬儿的母亲,与我何干?”
语出,张琬一时竟然无言应答。
以坏女人的冷血性子,莫说自己的母亲,恐怕就算是她母亲太阴祭司遇到如此危险,她大抵都不会皱眉。
如此一想,张琬只得咽下无尽话语,目光迎上她冰凉瘆人的美目,心间勉强维持镇定,出声:“阿贞姐姐说的是,不过若母亲没了性命,我亦不会独活,至于往后联姻事宜就请去找旁的人商谈吧。”
语毕,手腕力道更重,坏女人眉眼近乎凝结成冰,锋利薄唇却上扬,语调柔声道:“琬儿,这是在拿自己性命来威胁我吗?”
张琬看的更是畏惧,不敢直视诡异笑容,摇头应:“没有,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开玩笑,张琬怎么可能敢威胁坏女人嘛。
闻声,坏女人收敛唇间笑意,亦松开腕间束缚,神态一瞬之间变得陌生至极,淡漠道:“琬儿未免太高看自己,没了你,国都之内可供我戏弄的人趋之若鹜,可琬儿若没了我,将在祭庙无立锥之地,举步维艰,所以真要如此不乖么?”
张琬听着坏女人形容自己为物件般戏弄的话语,心间微凉,颔首道:“嗯,我祝阿贞姐姐往后找到更乖巧顺从的联姻之妻。”
果然,坏女人终于承认她私下里一直都有许多情人啊。
自己,还不如趁此早些脱身的好!
第54章
黄昏时的日光,仍旧毒辣耀眼,晚风中挥之不去的热意,残留仿佛灼烧过的灰烬气味。
王女住处的楼阁之内,动静熙熙攘攘,不少人探目观望,满是好奇。
那从去年夏日就被祭符封查的住处,如今竟突然被解封了!
“原来是她回来了啊。”
“除了她,谁还会住那间晦气的房屋。”
“说的也是,看来太阴圣女不愿意收留,她就被赶出来了吧。”
此时的张琬挽起半截宽袖捧着书箱,因攀爬阶梯,白净面颊微微泛着红,于众人非议之中穿过廊道,自顾迈步进入住处。
巫史早早命祭徒将其它衣物细索安置屋内,视线落向这位温和性情的小王女,欲言又止道:“您若没有别的需要,属下就要告退回去复命。”
先前太阴圣女下令时的低郁模样,让巫史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。
这小王女竟然能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阴圣女流露如此戾气,巫史侍奉身侧多年,只见过她一个!
“嗯,多谢。”张琬缓和不稳的气息颔首出声答谢。
“告辞。”巫史见小王女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,只得咽下劝导话语。
待房门合上,外边脚步声远,廊道之内叽叽喳喳声,仍旧不曾消停。
张琬将抱着的书箱放置桌面,并不太喜欢内里死寂沉沉的气味,一股长久无人居住才会生成的味道。
从一旁探手推开封住的漆窗,热风吹拂而来,张琬方才得以呼吸畅快些许,连带先前心间凝聚的那一丝寒凉,亦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从高处眺望祭庙林立的殿宇楼阁,依稀可以看见远处耸立的两处巍峨祭楼。
国都祭庙之大,从内外殿宇分布就可直观感受,而坏女人那处于中心区域的内庙屋院,很显然并不是自己此时可以肉眼找寻的存在。
某种程度,极其贴合自己跟坏女人的关系,缥缈而疏离,远观不可触及。
远处夕阳,无声低垂天际,霞光满天,照落张琬的眼睛渐渐不适晕眩。
张琬不适的眨动眉眼,转而看向屋内堆叠用具,还有些不太真切的感觉。
没想,自己竟然好像获得自由了。
虽然张琬觉得坏女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,她先前那模样看起来简直比杀人还要可怕。
不过,张琬还是好心情的弯起眉眼,自顾整理自己的小窝,念叨:“反正都已经坦白说出心思,坏女人真要秋后算账,那也没办法啊。”
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