耽搁,没想坏女人却忽地出声:“现在天色暗淡,今日的课都已结束了,小王女去哪听课?”
闻声,张琬偏头茫然的张望阁楼外面,心虚摸鼻,没想到一睡天都黑了。
烛火摇曳,藏书阁楼外渐而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水,寂静处,张琬跪坐在蒲团,双腿发麻,有些不舒服的紧。
坏女人自顾坐在榻旁,掌心翻阅张琬胡乱堆叠的竹简,面上瞧不见怒意,却也不见开怀,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迹象。
张琬探眸怯怯的张望坏女人,视线从她美玉面容,落向乌黑盘发,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认错求情。
于是张琬只得把目光垂落在坏女人素净衣裳,只见层层叠叠的裙摆褶皱间沾染的雨点印迹,像极枝头绽放的玉兰花团,典雅雅静,洁白纯净。
可一想到玉兰花,张琬就想起王女齐颖和坏女人不清不楚的关系,单薄身背挺直些许,好似迎风不惧的娇花,坦荡出声:“我不是因为偷懒而逃课,你要罚到几时啊?”
话语说到最后,越发微弱,张琬心间气焰不足,嗫嚅补充道:“现在肚子都饿了。”
语落,坏女人竹简翻阅的动静停顿,而后被放至一旁,发出略重声响,却好似惊堂木一般,让人心惊!
“那就先回院用膳。”坏女人平缓说道,随即抬手伸过来,霎那间,竟然有几分温柔体贴的样子。
张琬意外不已,明眸怔怔看向坏女人,犹豫的握住她温润柔滑的手心,从席团缓慢起身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?!
坏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?!
藏书阁高层有楼廊通往祭庙深处楼院,坏女人单手撑着伞领路行进。
张琬走的有些飘飘然,视线落在被牵住的掌心,而后目光看向伞下的坏女人姣美侧脸,弱弱出声:“你、不生气了吗?”
自从能够独立行走,就再也没有人会牵着自己手漫步,张琬觉得有些奇怪,却又挺喜欢,心思杂乱。
坏女人目视前方的墨眸,似是笼罩烟雨略显朦胧,神情如常的轻柔应:“当然生气,所以今夜的处罚才刚开始,小王女若是不用膳,夜里怕是熬不住,再来影响明日修习课目。”
这么温柔的嗓音却说出寒刀一般的锋利的话语。
张琬顿时面如土色,坏女人可真是思虑周全啊!
夜幕降临时,用膳过后的张琬,可怜的被带入坏女人所处的屋院。
上回进入屋院还是去年,不过张琬发现屋里别有洞天,甚至可以说是另一处门户。
张琬认命的跪坐在蒲团,明眸张望隔着屏风的颀长俏影,并不能清晰辨别坏女人动静,更无法发现她的目光落点,只是感觉的到她在观察自己。
又或者说,坏女人在端详审视自己,因为视线停留时间太长,而且张琬想抬手动作都不被允许,只得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一动不动。
难怪坏女人会说难熬,试问,让一个活人不言不语不许动的跪坐,谁能受的了!
坏女人的惩罚,真是挺符合她的怪癖性子呢!
半晌,张琬耐不住的唤:“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逃课?”
屏风内里的身影不动,幽暗中传来清润话语声:“逃课就是逃课,而且连续近月,现在理由重要么?”
张琬一时词穷,只得嗫嚅解释道:“我本来没想逃课,只是想找些关于祭祀术法的古籍。”
这话并非虚假,其实张琬也怕祭庙的规矩,直到发现巫史根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,这才一步步的滑入罪恶的深渊!
“小王女找祭祀术法的古籍做什么?”
“因为我听巫史提及涅槃术和朝暮术这两种神秘的术法,心里觉得有趣,所以探究。”
张琬没敢言说自己死过一回的事,否则坏女人说不定以为自己骗人呢。
到时坏女人一不高兴,那自己岂不是今夜都没得睡!
屏风内秦婵闻声,目光落向少女澄澈明眸,只觉她有些异想天开,叹道:“这是祭祀仪式中记载的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