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及时止损,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般。
李挽朝不肯,红着眼睛摇头,“爹,他死得蹊跷,如果不管了,饮恨吞声,死也不瞑目。”
她不知道温沉是不是在京城得罪过谁,可这明摆着就是被人害死的,她要怎么装作看不见呢?
李观指着她,质问她,“你为了个死掉的男人,连爹都不要了是吧!”
李观这话说得很重,重到了只要李挽朝继续为温沉说话,他们父女就会当场决裂的地步。
可是李挽朝仍旧不肯松口,她看着李观不住摇头,忍不住还是落出了一滴泪,她抬手擦掉,她看着李观道:“我不要爹吗?难道不是爹先不要我的吗。”
李观听到这话,再也忍受不住,抬手打了李挽朝一巴掌,试图将她打清醒,“还在胡搅蛮缠,还在东扯西拽!”
李挽朝挨了巴掌也没哭,竟也没闹,只是眸中的光渐渐消散了干净,俨然被这一巴掌打得心如死灰,她看着李观,说起了一桩旧事,“爹还记得我八岁那年,小姨从京城来李家的那一回吗。”
李观眉头紧蹙,眼中露出的疑惑告诉了李挽朝答案,他根本就不记得。
“爹不记得也没关系,我告诉爹。小姨那回来李家看我,她问我,要不要跟她去京城,要不要和外祖父,外祖母一起住。”
杨家的老爷,老夫人怕李观的继母苛待李挽朝,便让他们的小女儿找个机会来了一趟恩文府,问她愿不愿意去京城,和他们一起住。
杨家虽不是什么显赫人家,但李挽朝还是喂得饱,养活得起的。
李挽朝八岁了,已经懂事了,明白事理了,她能知道李家的人对她是好,还是不好,愿意留在李家还是杨家,她心里头也有数了。
她能明白自己想跟谁了,杨家才让人来问。
李挽朝看着李观说,“小姨暂住李家的那段时间,她对我很好,她说知道我那继母不是什么好人,还说京城里头的表哥都很和善,她问我要不要跟她走,跟她去外祖家住。”
李观疑心她是在翻旧账,又是拿他们对她不好说事,他讥道:“那你怎么不干脆跟着她走了?”
李挽朝死死盯着李观,问他,“你以为我不想跟小姨走啊?”
李家难道是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吗。
虽然李家有爹,但是在这里面过的日子,她苦得要命啊,太苦了,苦得她连爹都想不要了。
“娘给我的手记上说,她走了,爹没人陪,她让我好好陪着你。我不敢走,爹听娘的话,每年都会给我新岁贺礼,那我也要听娘的话,留下来陪爹啊。”
“我已经很听爹的话了,祖母和后母那样对我,我不也没给爹添过什么麻烦吗,除了实在忍不住了,哭过几回,我还闹过什么事吗?”
“我若是不要爹,八岁那年早就不要了。”
小的时候,她被李弘远他们捉弄,关在了漆黑的柴房里面,他有来救她吗?老夫人让她抄一整本孝经的时候,他又有帮她说话吗?
诸如此类,她这十几年经历了数不胜数。
谁不想肆无忌惮的发脾气啊,谁受了委屈不想说啊。
没用啊,说了也没用啊。
因为她爹是半个睁眼瞎啊。
温沉对她其实也没太好,但是,落差这种东西,不是谁都能接受的。一但有人陪着过,再消失不见了,就有些接受不了了。
李观看着李挽朝被打红的半边脸颊,看着她哭红的眼睛,他下颌紧紧绷着,对李挽朝道:“往后我不会叫你受委屈了,你别管温沉了”
李挽朝不会信李观的话,她也不忍心她这个沉默寡言夫君到死也要说不出自己的冤。
“我在李家待了十七年,头一回见到二十两银子还是他给我的,他至少会挂念我,会担心我没钱花,可是爹呢,一生起气来,就不乐意管我死活了。我害怕的时候,他也会安慰我,爹呢,爹是觉得,我从来都不会害怕吗?”她看着李观摇头,“我不信爹了,还有,我不是为了温沉不要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