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青袍医官。
然而,宗弦仍是在某一日的深夜,悄然没了气息。
第一个发觉的是雁字。医官们忙碌了几个昼夜,皆撑不住歇下了,那灵伽则亲自守在药炉边。雁字端来热水想为宗弦擦拭,多心探了下她的鼻尖,才发觉连一丝气息都无。
她颤声惊叫起来,顷刻间整座宁安宫如遭雷轰,方寸大乱。周宫长闻讯,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,全凭本能撑着她一面往殿内赶,一面派人去明徵殿报信。
梁全礼早已听小宦官道,宁安宫好似乱了起来,正要差人去问一声,就见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。
明徵殿内灯火明亮,苏聿仍在和臣下议事。梁全礼等了一刻钟有余,才步履沉重地迈进殿内。
翟州地动,山崩水出。这些时日,苏聿一刻也未曾合过眼。傍晌时一封急信入京,道是又出现了时疫。苏聿立时召见司农,命其继续开仓捐银,赈济灾民,并派光禄大夫带领数名医官赶往翟州。待诸臣退下,苏聿又写了封信,命人即刻送往渊清山庄,请庄主施以援手,指点些治疫的法子。
小顺子捧着信匆匆跑出殿时,正巧与梁全礼擦身而过。苏聿方搁下笔,眼下一片青影,面色也有些发白,已是疲惫至极的模样,手边还放着一道罪己诏。
嘴边的话登时如鲠在喉,梁全礼都想冒欺君之不韪,找什么缘由搪塞过去了。但苏聿已看穿他的犹疑,淡淡道了个“说”。
梁全礼咬牙,跪下伏地:“启禀陛下,宁安宫传信,宗姑娘可能已经……
“已经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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