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与景承见面不多,但应也听说过,他是个极板正又一丝不苟的人,结果当时听了凌央的话,将茶灌进了衣领。”
宗弦冷不防笑出声,又赶紧绷住下颔:“罢了,这倒很像那灵伽做得出来的事。”只不过,听闻凌央是个沉重寡言的性子,不知对上那灵伽时,会是个什么模样。
旁边一阵窸窣声,有什么东西隔着帐幔压在了床沿,原是苏聿把娃娃放了回来。她不领情地重新讲将娃娃扫到地上,听到他淡淡的一声笑,随后就听他再次捡起娃娃,搁到一边。
“孤不在宫中这几日,太医署和那灵伽争论了些什么,孤已听周宫长说过。那灵伽的话在理,她于巫蛊厌胜之道也颇有见地,但她到底不是医者,你也莫要完全由着她来。”
“我的性命,我自会慎重对待,何必你说。”
先前那个威逼着说,与其落到他手里,不如自我了断的庭山妖,到哪儿去了?苏聿心里揶揄,没敢说出口惹恼她,便只是道了句“时候不早了,你歇息罢”,顺手掐了案上的烛火,转身离开。
脚步声渐远,宗弦躺回被中,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,又说不上来缘由,干脆闭上眼翻了个身。
忽地,外间一声沉重闷响。
“谁?”她骤然坐起来。
“……是孤。”
苏聿的声音有些模糊。
“席上的铜镇……”
等了片刻没等到苏聿的后半句,宗弦疑惑:“铜镇怎么了?”
回答她的是一室静默。
“苏聿?”
那一丝的异样再次浮上心头,宗弦拉开帐幔下床,避开矮几绕过屏风,没走几步路,蓦地踢到什么一踉跄,登时往前摔去——
没摔疼,她底下压着——一个人?
鼻尖闻到水昙香的味道,宗弦撑起身体,按在一只手臂上。她顺着往上摸索,摸到线条分明的肩骨,微微跳动的颈间,以及略有些烫手的面颊。
“……苏聿?”
他在发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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