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将冰冰凉的袖炉塞到宗弦手里捂了捂,又很快收回来:“消消火,别恼了。百姓们又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,这故事里有君王,有妖鬼,玄玄乎乎的,谁能忍住不议论两句?何况这京城的说书先生们,嘴巴比我们那的神婆婆厉害多了,故事讲得真不赖,我都忍不住听了三四出呢。”
宗弦怏怏:“那你信了?”
“我自然不会信,可你也不肯与我说实话啊。”
那灵伽轻轻哼了声。
“我知道,你和陛下关系匪浅,却又藏着秘密,对谁都不说——不对,容先生知道,景大人知道,只有凌央不知道。”她假装不高兴地压下声音,“你们是不是瞧他去了南边离得远了,就冷落他了?”
宗弦哭笑不得,转念一想:“凌将军——不该是知道的么?”
这次换作那灵伽愣住了:“凌央知道?”
凌央:“嗯。”
三日后,秋狝归来的凌将军卸去了铠甲,换上一身藏青的常服,腰间束着金镶琉璃的带钩,勒出英挺轩昂的身形。月光照进一池清波,映入他眼底幽幽的一点蓝。那一点蓝随着视线往下垂,落在那灵伽湿漉漉的发间。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那灵伽半截身子探出水面,讶异中含了丝不满。
“回京第一天,陛下就告诉我了。”凌央诚实答道。
“那你为何不跟我说?”
“陛下说了,不要声张。”
告诉我算声张么——!那灵伽瞪他一眼,扭头扎回了池中,漆黑的发与薄纱的衣裳在水下柔缓地起伏,像舒展开的莲瓣。
凌央蹲下,手伸入水中,捞到冰凉的一段纱,却被她灵巧地一旋身,甩了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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