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,转身看着李为善,难得神色温润如春风拂面。
“我们当然不同,太多的不同了。你是什么,眼里看出去就是什么。比如你是屎壳郎,以为天下人都爱滚粪团子是一样的道理。”
宁悟明头也不回离开,留下一脸悲愤欲绝的李为善。
杏花巷。
宁毓华上前,在紧闭的门上叩了叩,站在门前等着。
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,门内始终不见动静。宁毓华不禁朝宁毓承看去,皱眉道:“小七,莫非里面的人出了事?”
“不会。”宁毓承走上前,他叩了几下门,扬声喊道:“赵东家,我是宁毓承,与大哥有事找你。”
门内仍然不见动静,宁毓承再叩,道:“赵东家应当出了事,大哥,我们让人来收拾。”
宁毓华怔愣了下,刚要说话,大门“吱呀”,打开了一条缝,胖乎乎的赵老抠站在那里,皮笑肉不笑道:“两位宁公子心善,忙着救人,我们家人好着呢,不敢劳烦两位公子操心。”
说罢,赵老抠就要关上门,宁毓承伸手推挡住门,道:“赵东家莫要生气,我是宁毓承宁七郎,这是我大哥宁毓华。我们是来找你做买卖,只赵东家不应,只能借此敲开门了。”
赵老抠暗自恼怒不已,他更清楚,宁毓华宁毓承要是想进来,赵家的院墙肯定拦不住他们。先前躲在门后听了许久,见他们一副不休不止的架势,才捏着鼻子开了门。
“两位公子请进来吧。”赵老抠不情不愿让开了身,将门缝打开得大了些许。
“这里清净,没什么人,瘟疫面前,要主意保持距离。我们随意些,就在这里说吧。”宁毓华转身走向下马石,宁毓承也走了过去,两人分开两边坐了下来。
赵老抠暗自松了口气,赵家的大门从没开过,家中从上到下迄今安好。宁氏两人不讲究,能主动避开,赵老抠的神色,勉强缓和了些,他靠在门框上,问道:“县城现在城门关着,大家都不敢出门。不知两位宁公子,想要与在下做什么买卖?”
宁毓华笑笑说道:“城中还是有铺子开张,比如杂货铺,粮食铺,卖油盐柴禾的,这些可不都关张。”
赵老抠顿了下,道:“要是都关着,大家吃甚?两位宁公子考虑得周全。”
“赵东家难道不想开张赚钱?”宁毓华问道。
“家中老小睁眼就要吃喝,现在外面的价钱肯定贵。这场瘟疫,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完,我家那点东西,还是留着吧。”赵老抠很是警惕,呵呵推辞道,
“城中的瘟疫,已经渐渐好转了。再过个十天半月,继续做好防范,基本上无甚大碍了。”宁毓华说道。
“那敢情是好事!”赵老抠真高兴起来,他很快问道:“那城内恢复了寻常,我的铺子也就能开了。”
宁毓华不与赵老抠周旋,直接道:“赵东家,我想买你手上的所有饴糖。”
赵老抠脸色微变,他虽抠门,脑子却灵光得很。瘟疫的方子,盐虽有朝廷控制,但是并不缺。只饴糖向来金贵,且不易得。
要真如宁毓华所言那般,城内很快没事,饴糖就不再如瘟疫时紧俏,宁氏买饴糖作甚?
“庆安县基本没事,但是府城有些麻烦,我打算将饴糖送到府城,将府城的饴糖价钱压下来。”宁毓承见赵老抠精明的眼神,他不再拐弯抹角,直言了当告知。
赵老抠脑子转得飞快,马上想到了府城的饴糖价钱,肯定变成了天价。眼珠子转动了下,赵老抠缓缓道:“我的饴糖也不多,庆安县穷,饴糖只有富人吃得起,满打满算,也不出百斤。”
宁毓承一听,就知道赵老抠先喊难,称饴糖量少,是在试探价钱。要是价钱让他满意,他就再多“找”些出来。要是价钱不满意,迫于无奈,他将不到百斤的饴糖拿出来,损失也少些。
毕竟是为了钱财守到最后,坚决不肯离开的赵老抠,宁毓承看了宁毓华一眼,沉吟了下,道:“在以前的价钱上,添三成。”
赵老抠转动的眼珠,停滞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