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礼坤笑起来,道:“都是小七吵着要办算学工学,你跟你二叔说,小七快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散了,他要是不上心,我便将小七送到他身边,让他头疼去!”
“祖父,真当,你答应我去太学读书了?”宁毓承立刻道。
“闭嘴,你休想!”宁礼坤当即翻脸,不客气道:“你想着在太学偷懒,我劝你死了这条心。要是你考不上进士,你且等着,有你的好果子吃!”
宁毓承神情怏怏,不再说话了。宁毓华好奇不已,笑着对宁毓承道:“小七,这都是你的主意?”
“是祖父定夺之事,我的主意没用。”宁毓承笑起来,对宁毓华道:“大哥,你的麦地,我帮你拔草了。地中收成的小麦,你得分我一些。”
宁毓闵无语看了眼宁毓承,后来他还与宁四宁五他们去撒过肥,宁毓承得到消息,不知躲到了何处,坚决不肯跟他们下地。就他拔那几棵草,也好意思张嘴要粮食!
宁毓华被宁毓承逗得笑了,大方地一口应下:“小七能收多少麦,就拿走多少,如何?”
即将要到端午麦收时节,宁毓承想着烈日,咬牙应承下来,道:“大哥,明日荀休,我们去地里,我划一块地,那些麦子,都归我收成。”
宁礼坤眯缝着眼,警惕不已盯着宁毓承。
宁毓华愣了下,很快便道:“好,我也有许久没下地,明朝得空,我们一道去瞧上一瞧。”
翌日一早,宁毓华并宁毓闵,被强行拉来的宁毓润一行,浩浩荡荡出城,来到了城外的田庄。
“大热的天,宁七真是!”
在他们出城不久,贺禄躲在马车里,打着哈欠,嘀咕抱怨着,朝着城外田庄而来。
第33章 ……
夏日的田间地头,入目间皆是深深浅浅的绿。秧苗郁郁葱葱,麦穗沉甸甸,田埂间见缝插针播种的豆子,与野草拼命争着成长。
宁毓华从马车上下来,便迫不及待转下小径,大步走向他的那片麦地。宁毓润望着天上的太阳,郁闷地咬牙跟在了身后,顺道敲了下宁毓承头上斗笠的边缘。
斗笠用竹篾与粽叶编成,敲上去咚咚响,宁毓润觉着好玩,像是敲鼓那样,接连敲出了节奏。宁毓承只抓紧斗笠系袋,免得被他敲掉了。
宁毓闵却看不过眼,探身将他手拨开,训斥道:“老三,你少欺负小七!”
“我欺负小七?我能欺负小七?”宁毓润不依了,他觉着很委屈,“小七也认为好玩,才由我敲,要是小七不乐意,我敢继续敲下去?”
宁毓闵一时不知如何反驳,宁毓承回转头,笑眯眯对他道:“二哥,没事,让三哥敲吧,敲坏了,三哥多赔我几顶就是。”
宁毓润哈哈笑,大包大揽道:“小七,一顶斗笠值几个钱,别说几顶,几百顶哥哥都给你!”
“好!”宁毓承飞快地道,大方地将斗笠摘下来递给宁毓润,“三哥,你拿去随便敲。”他再看向宁毓闵:“二哥,你给我做个见证,三哥要给我几百顶斗笠就五百个吧,三哥,要抹过桐油的啊。”
一个斗笠不过卖两个大钱,抹过桐油的不易烂,能更好防水,比寻常的斗笠要贵一些,顶多也只卖五六个大钱一顶。
对宁毓润来说,这几个钱根本不放在眼里,不假思索答应了。不过,他转动着斗笠把玩,拿眼角狐疑地望着宁毓承,“小七,你要这般多斗笠作甚?”
宁毓承大大方方道:“送人。修屋清理河道的力工,还有他们。”他朝田地中真正的庄稼人指去:“他们也需要。”
宁毓润顺势看过去,无聊地哦了声,“就你好心。难道他们这几个大钱都出不起了?”
“他们肯定出得起,三哥送给他们,是三哥的仁慈,他们都会记得三哥。”宁毓承笑道。
听到宁毓承要以自己的名义送,宁毓润虽对布施行善兴趣缺缺,花几个小钱,能换来他人的感激,还是颇为高兴。一把搂住宁毓承的脖子,将斗笠咔嚓盖在他头上:“小七,快戴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