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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识的庄稼人去做劝农官?”宁礼坤讥讽地道。

宁毓承只当没听出宁礼坤的讽刺,认真地道:“我以为与农有关的官员,该钻研如何提高粮食的亩产,防治病虫灾害,改进种子,粪肥。何时耕种,何时收成,庄稼人都懂。布谷布谷,鸟儿不要一个大钱,它们会叫唤提醒,比官员华而不实鞭耕牛有用多了。”

宁礼坤无力扶额,心力憔悴:“一群不省心的混账,没一个省心!”

“祖父莫气。祖父,我读了宁氏的宗谱。”宁毓承慢吞吞道。

宁礼坤一下坐直身,警觉地道:“你读出什么了?”

“宁氏百年,不过如此。”宁毓承毫不犹豫道。

宁礼坤神色阴沉下去,厉声道:“大胆!若无宁氏祖宗,你如今身在何处!宁氏几百年,岂容你小觑!”

宁毓承面不改色道:“祖父,宁氏先祖最早是从龙之功封爵,宁氏子孙得以举荐出仕,后来举荐变为科举,宁氏已然是世家大族,比起其他庶人,读书上自占了先机,宁氏族人多考中科举,出仕为官。有几人官至宰相,恩荫及子孙出仕做官,宁氏一族便绵延至此。只要出一个大官,便可让宁氏继续富贵,祖父,可是如此?”

宁礼坤紧绷着脸,冷冷盯着宁毓承,“是与否,都轮不到你来点评。既然你觉着自己厉害得很,那你且说说看,宁氏得如何做,方能名留青史?”

宁毓承神色从容答道:“宁氏的宰相,能记得的,仅是宁氏后人。世人皆知公输班鲁班,华佗扁鹊。我以为,宁氏族人众多,聪明能干者不知凡几,却没能出一个能让世人铭记之人,着实可惜了。祖父,非要拘泥于出仕为官,士农工商,士当为次。”

宁礼坤愣住,神色若有所思。

宁氏欲真正名留青史,的确不能只靠做官,出大官。

不过,宁礼坤向来谨慎,步步为营,区区小儿宁毓承的几句话,便能让他头脑大热,弃后人仕途,改去做不入流的营生。

“大禹治水,李冰修筑水利,后人皆知工之大用。我们的学堂,却只教经史子集,还不容置疑,不容学生思考。地里为何会长出粮食,船为何能在河上行驶,为何会有四季变幻,阴晴圆缺。”

“教出的人,这里的考量都大致差不离。”宁毓承点了点自己的脑袋:“尽管能考中科举出仕为官,也仅仅如此了。”

宁礼坤心头惊涛骇浪,面上却不显,他凝视着宁毓承,哦了声,问道:“宁小七,你究竟想作甚?”

宁毓承笑道:“祖父,我不想读书了。”

宁礼坤陡然变脸,呵呵冷笑,“行啊,不读书,你以后不要姓宁。”

宁毓承赔笑,“那不行啊,我本来就姓宁。祖父,你要考虑到我阿娘的心情。”

“你都不管你阿娘,竟然要我去管!”宁礼坤气极反笑,道:“你究竟想要作甚?”

“祖父,我想要些牛犊。”宁毓承老实道,

“想要些牛犊!为了几头牛犊,竟然兜这般大的圈子,指桑骂槐,话里藏刀,呵呵,宁小七,你真是有出息啊!”

宁礼坤心思微转,防备地道:“你要牛犊作甚,不过丑话说到前面,你要牛犊也可,你自己要出钱,你若没钱,将你的马卖了去换钱!”

“行,我的马卖了就是。还有福山福水他们”

“福山福水他们不行!”宁礼坤断然打断了宁毓承的话。

若没人看着,宁毓承会翻天!

宁毓承见忽悠不过去,只能道:“好吧。祖父,我要的不是一头牛犊,是很多头小牛犊,保证两户一头牛。牛犊分给宁氏的佃农养,养大之后,给他们耕地用。大伯管着俗物,要劳烦祖父出面,跟大伯商议。”

“我这张老脸,可不敢让宁小七求。宁小七开口,莫敢不从。”宁礼坤没好气道,心道兔崽子倒知道规矩,没直接去找宁悟昭。

宁毓承笑个不停,“祖父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莫要阴阳怪气,指桑骂槐。”

眼见宁礼坤又要翻脸,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