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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她是褚家的四娘子。褚家,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那是富贵荣华,将及皇天的世族。

曾经,他也深知自己配不上,不敢高攀。他自觉地避开褚氏,可阿敏却没有放弃他。阿敏不嫌他清贫,阿敏说:我瞧你周垚这个人,便是瞧个眼缘,瞧个品性。会试的事我都知道,你周垚不畏强权,我很钦佩。

阿敏说喜欢他,想要嫁他。他也发誓了要努力往上走,好配得上她。

可是谁知道,他就算再努力,挣破了脑袋,那也是配不上阿敏的。

他至今还记得,月老庙里褚家五娘看他的眼神,是如此高傲、不屑。即便他发了毒誓,人家也正眼不瞧。褚五娘说,他配不上她的阿姐。

她说,我褚卫怜今日把话放这儿了,你若是走,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但你若对我姐纠缠不清,那么周家之祸,皆由你一人而起!

她十分傲气,又拿周家威胁,不给他留任何余地,他只能认命低头。

周垚看着自己年老的母亲,突然笑了。其实有一点褚五娘说得对,只有权和钱才能紧紧握在手里,又了权钱,他才能行想要的事,要心心念念的人。褚五娘不就是有钱有权,才能拿捏他,像踩死蝼蚁一样踩死他么?

所以,他一定要向上爬。他只有爬的够高,才能护住周家,才能娶了褚卫敏。至于道义,那是读书人讲究,不是他这个想当官的人讲究

最终,周垚还是撇开了母亲苍老的手,“娘,你就别管那么多了。等我日后走上去,你都会明白的。”

“你”

陈大娘长叹着摇头:“你见识多,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不出话。等你爹回家,我再叫他好生劝你。儿啊,走远了莫忘来时的路”

黑夜的尽头将要拂晓,五更天时分,月落乌啼,天涯浮着一抹鱼肚色。

周垚刚去了处老地方,那是从前他与夏侯尉的人会面之处。夏侯尉离开京城前,留了些暗线在这儿。周垚问他们可还有三殿下的消息,他们皆摇头。

夏侯尉真的死了吗?

周垚走出瓦巷,凝神冥思。

人人都说,三皇子在雒江被褚氏杀了,可他还是不敢信。活要见尸死要见尸,尸身呢?过去一个多月都没捞着?

就算葬身鱼腹,那些死士也都跳江了,难道一个也没捞着?

周垚领受过萧氏的死士,就算逼到死境都能挣破出路。他不信这些人都死了。

他走在街巷,慢慢走过了黯与明的交融。夜色快褪去,天要亮了,周垚一宿没睡回了家。

他有爹娘,还有一个妹妹。爹在外县的衙门做主簿,衙门太忙了,爹常常半月不回来,妹妹前不久也出嫁,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他和娘,还有两个干活的婆子。

周垚敲着门,没人来开门。

天未大亮,仍是灰蒙蒙,或许两个婆子还没睡醒。

周垚便不再敲,反正墙也矮,他使把劲儿便能翻进去。

周垚进屋脱了夜衣,回床继续睡。眼眯了好会儿,却是翻来覆去没睡着。

此刻肚子也在叫,他只好起来,敲两个婆子的房门。

敲了好会儿,没人应答,他不免有些躁。

睡得如此沉吗?

以前敲几声就能醒,这俩婆子待久了真是越发懈怠,看他家清贫,领了月钱也不尽心做事。

周垚心有不满,又怕敲重了吵醒娘,只得推门进去。

炕上,两个婆子睡得正熟。周垚走近了,即将摇人时,却发觉不对,这二人的鼾声怎么如此轻?以前打得可比雷响。

难道

一个不妙的念头忽闪而过。

周垚这回不动声地摇人,甚至掐人,人都没醒。他又赶紧探向鼻息,也还有气。可见这是被人弄晕了!

他家,进人了。

意识到这点,他很快出去,快步走向院门。

就在他即将离开时,突然两只黑影钻出灶台,拿刀直刺!

天亮了,日头出来,一点一点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