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他后面去过云州做太守,更知道荀远微和卢峤之间或许有十几年自己不曾窥探过的过往,从朝政之事和交集上来讲,荀远微待卢峤更熟稔似乎也能说的过去。
可他,真的有些不甘心。
除了在荀远微这件事上,他似乎从来没有落败于卢峤过。
于是伸手扶住了门框,春和本在一旁瞧着,看见他这样,不免惊呼一声:“戚郎中,可是身体不适?”
荀远微立即转过头来看向他,环视了一圈,附近又没有长随。
卢峤瞧见,当即朝远微叉手:“殿下,臣去搀扶戚郎中回房便是。”
话音一落,救匆匆上了台阶。
戚照砚也不能当着荀远微的面直接拒绝,只好由着卢峤搀扶自己,还要说上一句:“多谢卢少卿。”
卢峤在他耳边道:“戚照砚,同为男子,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对殿下的觊觎之心么?”
没有荀远微在场,戚照砚索性也不伪装了,拨开了卢峤的手:“那又如何?我只知晓殿下若要选翰林待诏,一定不会从九寺五监这种职能司部中选人,你说是不是?卢少卿。”
这话的确是在戳卢峤心窝子。
他入仕起,最开始是在云州做了一年太守,回长安后,在大理寺任了一年的大理正,再后来周冶的案子结束后便被外放去了河北道做观察使,一直到去岁才调回来做太府寺少卿,算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职能部门。
而选翰林待诏,即使不从翰林院秘书省挑,也只会从三省六部这样的中枢部门中挑。
年前听闻荀远微要选翰林待诏的时候,他也曾旁敲侧击过,只是远微当时就回绝了他,说他是个能做实事的,还是九寺五监这样的职能部门更适合他。
卢峤没有应戚照砚这句,见他脱了手,也便回身出了偏殿。
远微许是有些不放心,已经走到门口了,却被卢峤拦住了,“差点忘了说,臣今日来见殿下,实则是年前派去定州赈灾放粮的官员回京了,将一些琐事报给了臣。”
荀远微犹豫了下,但心中还是更记挂定州的事情,便将照顾戚照砚的事情交托给了春和。
她才和春和吩咐完,看门的长随便来通禀:“殿下,射声卫李将军求见。”
远微记得昨天在大理寺才让李衡带人去查了那些考生的下落,他如今一早来公主府,莫非是查出了些眉目,毕竟李衡这人,跟着她在武州那会儿虽说有些没正形,但做事是极为谨慎的,若无要紧的事情,大约也不会直接来公主府见她。
“传。”
李衡进来的时候,面色有些凝重。
荀远微嫌少见着他露出这副模样,也跟着心底一沉。
按着官阶,李衡是高于卢峤的,故而在李衡给荀远微见过礼后,卢峤也对着他行了个叉手礼。
“殿下,臣奉命按着吏部给的考生名单去查了京中的各个客栈,并没有找到王贺。”
荀远微蹙眉:“你的意思是,王贺失踪了?”
这件事荀远微原是交给射声卫负责了,如今参加完贡举的考生失踪了,本就该他和射声卫主将褚兆兴负责。
他也不敢抬头,只道:“昨儿那些考生被从南省放出来后便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去吃酒了,本也不好相拦,殿下昨日傍晚交给末将去找王贺的时候,所有人都说从南省出来后便没有再见过他,其时天色已晚,昨日长安城中又恰逢集市,出入的人甚多,旁的门也不归射声卫管,臣已经和褚将军汇报了并与其余的府卫在交涉了。”
荀远微点了点头,交代道:“仔细查,王贺务必要找到,若中间遇到什么阻碍,不管是你还是褚兆兴,直接来报我。”
李衡抱拳应声,便退下了。
几件事一起压上来,荀远微也不能在府中多留,招呼其他的婢女给自己取来了裘衣便直接离开了。
李衡和荀远微的话,戚照砚在殿中听得清楚。
看着远微的背影,他知晓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做。
毕竟贡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