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果然是我家的!”
“出息啊!言哥儿你真是出息啊!”徐七爷哭嚎得半座楼都听到了,徐辞言哭笑不得,连哄带骗地把这位老人扶到房里去休息。
他还提出要修祠堂,让徐辞言去上头香。徐辞言对家族颇有归属感,就提出要承担种种的费用,被徐七爷一口给否了。
“哪有这般的道理!”徐七爷喝醉了酒,大着舌头拍胸口,“修祠堂是族里的大事,是家家都要参与的,哪能你家有就你家全出呢。”
“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好,多了下头小的就动歪心思了,日后处处都要你来,”徐七爷扫了一眼吃席的村人,笑道,“说好的,族里一家出点,别开了先河。”
徐辞言心底感慨,徐七爷这族长当的,实在是目光长远。
“我赴考前族里没少送来银钱,”他和徐七爷笑着说,“当时我家亦不差钱,但族里也没少这点心意。”
“祠堂的事我不插手,倒是想修个族学。”
徐辞言讲,祁县的文人圈子里,他也知道几个无心科举又有本事在身的,到时候他出面去请来。
“族学?!言哥儿,真的?!”徐七爷一下子酒都醒了,激动得齐声就要去张罗,“族学好啊!”
徐辞言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,不住笑开。
白巍也来了,被请到最上首入坐。
三年来司三娘子时常给他施针下药,虽然再站起来是不能了,但也不会时时疼痛难耐,又有徐辞言事事小心照顾,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。
眼下喜事临门,他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,欣喜之余还不忘嘱咐徐辞言别松懈,好好准备来年会试。
冯夫人往年还时常忧心他,这几年来,也愁绪如云消散,扶着白洵,含笑看师徒二人对坐对饮。
徐鹤哒哒哒地从楼下跑来,他这年里被赵夫子放下场一试,还真考过了县试,眼下正被徐二婶严严实实地关在家里准备府试呢。
今日这般喜事,他也被放了出来,抱着徐辞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自己来之不易的自由。
徐辞言转手把府试真题详解给他送了过去,呵呵一笑。
鹤弟,别过年了,好好学吧。
这般休整了几日,徐辞言去拜见了石秋。
自安乾四年他到祁县任县令,到今日安乾九年,算来算去,也有五年了。
到明年春日吏部大计,也不知道会调往何处去。
徐辞言心底盘算着,石秋到任以后日夜勤恳,祁县上下一新,百姓的笑脸都多了起来。
他又平了拐子一案,再加上任下文风日盛,政绩了得,想来也该升官了。
石秋却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早给京里的同年递了消息,祁县就很好,明年也别动我了。”
徐辞言一惊,石秋看着他和煦笑道,“我才华不显,也不如师弟一般处事妥当,昔日为京官时没少得罪人,幸得老师照顾,才没含恨而终。”
“这么些年下来,反倒是主政一方更适合我。”石秋看向县衙里忙碌的官吏们,秋收方过,他们正忙着统计今年各镇的收成呢。
“祁县眼下日益兴盛,许多政策推行下去也才方见成效,我怎么能抛下他们一走了之呢,留在祁县为民做主,老死在这也不错。”
徐辞言把这话在心底咂摸了两遍,起身以茶代酒敬了石县令一杯,笑容爽朗,“师兄这就想错了。”
“ 俗话说的话,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卖红薯,可这做主和做主之间也不一样。”
徐辞言语调激昂,“镇上的里正,只能为一镇百姓做主,而师兄身为县令,便能为一县百姓做主,尹知府更是能为松阳一府百姓做主。”
看着石县令若有所思的表情,他话语一转,“可若知府不慈不责,治下疾苦,里正有心想做一府之主,何其之难!”
“可见为官之道,心既正,身便要居于高处,才能更好地为民做主。 ”
徐辞言坦然一笑,“师兄有才,又有心为民做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