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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,捧到面前,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着。

她并没瞧见什么残魂碎魄……想必已经细碎成渣了,她感应不到。

正寻思着,白骨头颅那空荡荡的眼眶内,突然溢出一团诡异的深色气雾。

晓羡鱼晃了下神。

“嘶——”

下一刻,指腹传来灼意,白骨头颅表面突然间变得极为滚烫。

她指尖一缩,白骨头颅脱手落地,骨碌碌滚了好几圈。

那灼意余韵仍残留在指尖,有些刺痛。

晓羡鱼下意识将手伸向了奚元,想借冷冰冰凉飕飕的倒霉鬼降降温。

然后手摸了个空,白衣青年悄然间不见了踪影。

晓羡鱼一愣,立即转头看向阿音和商宴——那二人同样消失不见。

她眨了眨眼,有些无奈地心想:“又来。”

——敢情那位变态的山神大人喜欢逐个击破。

她目光落回地上的白骨头颅,与那诡雾缭绕的眼眶对视片刻,走上前去。

华美繁丽的裙摆微扬,少女抬脚踩住了白骨头颅。

虽然那白骨头颅没有血肉、没有神情。

但她还是在它脸上看出了明晃晃的愠怒。

“还有什么招数呀?”晓羡鱼的语气笑吟吟,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俏皮,“不是很会折磨人吗,不如让我见识一下——”

她微微弯身:“你要如何让我痛苦?”

话音落下。

一丝凉意悄无声息在眼尾晕开。

晓羡鱼一顿,她抬起脸,琉璃眸中倒映出漫天飞雪。

神栖洞中下雪了。

*

视线再落回来时,场景已经悄然变幻。

晦暗逼仄的洞道变成一片宽阔的、琉璃剔透的台子,四周环绕楼阁。

台心砌着一柄高耸入云的巨剑,

晓羡鱼认得这地方,不仅认得,她还分外熟悉。

这里叫做“问剑台”,乃天下剑宗试剑之地,亦是天下剑修逐梦、证道之地。

每相隔十年,问剑台便会举办问剑大会。

没什么细则,起初随便两个人上去对决,然后观战席上的人挑战胜出者,就这么一轮一轮打擂,直到出现一位不败之人。

唯二的规定,一是不杀人、二是必须向认输的对手停手。

问剑大会除魁首外便无名次,选拔的仅有最厉害的一人,引得天南海北的剑道强者争相到此证道。

因此问剑大会的观赏性和讨论度极高,学剑的、不学剑的,都喜欢来观赛看热闹。

晓羡鱼抬眼环顾,观战席上人头攒动,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于问剑台上。

而此时此刻,她正站在台上,面前几步外是一个狼狈的握剑少年,正满脸不甘心地盯着她,似乎刚在她手中落败。

晓羡鱼顿了顿,垂眼一看,自己手中的闻铃伞不知何时已变成三尺青峰。

剑已出鞘,凛凛生光。

旁侧席间的观众大声为她喝彩着,热烈的讨论飘入耳中——

“买定离手,买定离手了啊!”

“这上届魁首的实力果真强劲,莫不是今年又要拿头筹了!”

“今日连战二十一人,竟半点也不见疲态。”

“依我看呐,今年的战况是没什么悬念了。你看方才的小子败得多惨,啧啧啧……那可是沧澜剑宗首席弟子啊。”

“现在下结论太早,听闻青炼山的人还没上过场呢……”

……

“那么,下一位上场的勇士是谁?”

“……”

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

一时间竟然没人有胆量前去试剑

直到一道清凌凌的嗓音响了起来——

“我来。”

晓羡鱼心头微微一跳,片刻怔神过后,她循声看去。

观战席二楼,一个少女懒洋洋靠坐在栏杆上,一条腿搭在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