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吹过风铃,与菜牌上的铃铛声互相交融,更加清脆。
“春日檐下挂风铃,保佑沈姑娘一整年都会好运。”
他跳下凳子,重新坐回了谢婴的身旁,朝着厨房道,“沈姑娘,这串风铃是易达一早去庙里开过光的,那主持说,非常灵的。”
“多谢张大人!”
回应的是沈雁回的声音与铁锅晃动交织的声响,她已经与锅铲打得火热。
他来真的。
谢婴瞥了那串晃悠的风铃一眼。
当真是关心雁雁。
“喝茶。”
谢婴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,替张伟斟了一杯,“易达兄打算何日启程,仔细算来,你已在青云县呆了有五日。铜锣县的百姓,定是十分想念。”
“怀风兄真客气,易达预备再呆个十日。噗!咳咳咳”
张伟被怪异的茶味呛了一口,咳嗽道,“怀,怀风兄,这是什么茶,竟是咸味的,茶里加了盐吗?”
张伟这才仔细打量了这杯茶。
杯中的茶用料丰富,细密的茶叶、绿色的豆子中夹杂着几根萝卜根子,茶面上飘着一层白芝麻。
颇,颇为怪异
“张大人,这是熏豆茶,是吴郡那儿小部分人喜爱的。在茶叶里加上烘好的熏豆,佐以秋日收藏的干桂花、橘皮,冬日里晒制的胡萝卜干,最后撒上一些芝麻,风味了得。春日里,若是去走亲访友,都要泡上一杯。”
沈雁回将手中才做好的酸菜笋尖溜鱼片端到临近的桌,轻声笑了笑,“您平日里与谢大人一样,喝惯了点茶。喝这咸口的茶自然是觉得怪异,不过您再细细品一下,许是能尝出不一样的风味。”
说罢,沈雁回又从柜台旁的小坛子里取出一把熏豆,放在碟子上,端到张伟面前,“这熏豆与炒黄豆相似,用来吃酒也不错,我给您热壶黄酒,砂锅鱼一会儿就好。”
熏豆是新鲜的青毛豆所制,与黄豆为本家,却是不同的滋味。
将青毛豆混以盐煮熟,再置于炭火与稻草一块熏干,留其香味。其后,装入布袋之中,放瓦缸内封存。
若是有亲友拜访,便可取出泡茶招待。
张伟又细细品了一口熏豆茶,咂了几下嘴,果然从茶里尝出不一样的香味。尤其是熏豆与芝麻同嚼,愈嚼愈香。他不自觉地多饮了几口,愈品越有滋味。
“嗯,当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,易达在铜锣县吃惯了鱼脍与清蒸鱼,砂锅鱼倒是尝得少,闻着邻桌的鱼,真香啊。”
张伟用手捏了两颗熏豆,放入口中,咬的“咯吱”作响。
耐嚼!极适合吃酒。
二人攀谈间,如意小馆已是坐满了人。
如意小馆的那张“宣传单”上印的条件极其诱人,吸引了不少食客。
其一,在如意小馆开张的半月内,只要入如意小馆用饭,无论银钱多少,统统送上果盘一只,靓汤无限续喝。
其二,若是花费满六十八文,则减免八文,满八十八文,减免十文,满一百零文,则能减免十二文。一百文以上花费减免,可叠加三次。
其三,若是用完饭,还会分发盖了如意小馆印章的券一张,下次来用饭,可直接减免六文。
大家倒是从未见过的新奇手段,又因人传人说如意小馆是谢大人剪彩,菜色还味美价廉。故就连码头路过的客商也愿意多走几步,来如意小馆尝尝鲜。
“沈小娘子,我下次路过青云县,必是还是要来你这吃饭的。这味道确实如传闻中那样好,还不贵。”
一食客与朋友点了一盘香椿炒蛋,油焖笋尖,搭配一叠肥而不腻的东坡酱肉,连吃了两碗饭。
不过花费三十八文,却能吃饭、喝汤,还有削皮切好的果子吃,确实实惠。
“是啊是啊,我都连续来了好几日了,天天惦记这一口炖蛋饺,你说我怎么就包不出这般滋味来。这馅是怎么揉的,这皮子竟找不出一处发焦的地方,像只金元宝似的。”
“我倒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