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“我早就打算好了,当所有这一切都结束,我就辞职、搬家,开始新生活。但是……”
她平静地看着他。
或许她本可以和幻觉和平相处,但现在看起来是不行了,人总不能和幻觉谈恋爱吧?而且这幻觉也太贴心了,她想什么就来什么,再这么下去,她非得放弃现实生活、疯个彻底不可。
“你想坐飞机吗?”她突兀地打断了斯内普的话,虽然这人正处于一种窘迫的沉默当中,“我有飞行执照,三照都考全了,带你飞一次?我甚至想过,如果学术之路不好走,我就去给土豪开湾流,当飞机遇到颠簸的时候,就用标准英音给他们背莎士比亚。”
他们分享了斯内普刷她的卡带回来的早餐——日本巫师货币是金小判,下面还有硃金、分金和厘金1,简而言之,都得进博物馆,一个都花不了。但她既然做了决定,就再不会被外物左右,这顿饭是真的也好、假的也好,她的饱腹感是真的也好、假的也好,都无所谓。
谷歌地图上显示附近的调布有一家飞行场,可以租小飞机,临时申请航线、转换执照有点来不及,但好在钱能抚平一切,最后她只拿到一架塞斯纳c172,从东京都飞大阪。2
“你应该不需要吧?”她帮斯内普检查降落伞,“航程要求,我顶多飞到3000英尺,这小玩意儿也飞不了太高。”
“我没试过。”斯内普慢慢说道,重新拾起从前揣摩她意图时的感觉,“黑魔王发明那个魔咒,炫耀的成分大于追求极限。”
“当然!”她调整着耳麦,随口回答,一边熟练地检查着各个项目,“噢我真高兴,没在这里看到假名。”
“假名?”斯内普坐在副驾驶位上,笨拙地拉紧安全带,“有什么我能帮你的?”
“现在还没有。”她轻松地回答,“假名,日语一种用来为外语注音的拼音字母,据说日本人自己也看不懂,其离谱程度就好比黑魔王强调纯血。”
她是如此流畅地说出代表着“过去”的玩笑,甚至能在两个时空之间来回切换,看上去似乎是真的恢复正常了。“塔台,我必须要确定你真的不擅长英语,对吧?”她笑着打趣。
“他说什么?”斯内普眉头皱得死紧,几乎以为耳机出故障了。
“应该是说他们机场不接国际航班。”她苦笑了一声,“如果有紧急情况会找他们的老主任来。这个国家的老人英语可比年轻人好太多太多,口语、听力、书面……各种意义上。”
“那你怎么办?魔法也不能让你在五分钟之内速成日语。”
“我会的这几句够用了。美国的塔台里甚至有印度裔,当他们遇上全日空的飞行员,那可太精彩了。”她啧啧称赞,“我甚至在进近排队的时候笑场过。”
彼时飞机已经停在跑道口待命,她把手放在油门杆上,向他偏了偏头,笑道:“一起吗?”
斯内普把手放了上去,几乎是立刻觉得自己出汗了。
“看这里。”她指指点点,“指针每过两就告诉我,能看懂吧?”
“我想我和鲁伯·海格兄弟俩没有什么血缘关系。”
她快乐地吹了一声口哨,带动杆子向前推,飞机开始慢慢滑行、加速。
“二十。”
“二十。”
“四十。”
“四十。”
“六十。”
“六十。
“八十。”
“收到,八十节。”
然后她就收回了手,他才报了没几个数。
“然后?”斯内普不明白为什么这就结束了,明明两个轮子还在地上滑。
“然后就是我的事了。”她拉起操纵杆,“除非我突发心脏病!你就只管把咱俩救出去,飞机让它掉吧!”
飞机爬升期间她再没说过一句话,直到某个仪表读数显示他们已经到了预定高度——显然他不知道是哪一个。
“起飞和降落是整个飞行过程中最容易出事故的阶段,我刚才那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