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曾经的一个情.人。
当时他们已处于暧昧的顶峰状态,只一个眼神,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要怎么撩拨。
那晚酒宴,对方姗姗来迟,虽许.尘仆仆,眼眸中却尽是捕猎的攻击性。
果不其然,对方也同许逐星一样,当着众人的面走过来轻按着他的肩膀——这是借着肢体接触宣誓主权。只是跟许逐星火急火燎、心乱如焚地强拉手不同,人家可悠闲得多,非但如此,还颇具情趣地同四方宾客打哑谜。悄然间才轻轻把手按在问月鼎肩膀上,仿佛这是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。
问月鼎对这样的暗撩心领神会,轻笑一声,喝口酒,伸出右手轻轻抚上那手背,这可不是单纯的爱抚,而是在争夺感情中的上位。
对方还以一笑,手心顺势一滑,将问月鼎四根手指轻轻握住包裹。
这样的势均力敌让当时的问月鼎很是兴奋,可他又怎么会输呢?即刻折弯手指,作勾拉状引对方入席,在外人看来,仿佛是他贴心地让对方坐下。
那人坐下了,眼角含情,仍轻握着问月鼎的手指,高举至唇边,轻吻问月鼎手背。
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哄闹,都到这个份上了认怂可不行啊。
问月鼎于是托起那人下巴,亲吻上去。
当夜他们确认了关系,然后上了床,接着这段关系就走到了尽头。
他们都是手段高超的猎人,视彼此为猎物,捕猎既然成功,自然就该相忘于江湖。
那人姓甚名谁问月鼎早已不记得,甚至连模样都忘了。但却依然记得那次暧昧的推拉,在他看来,那是难得的趣味和棋逢对手。刺激极了。
不由嘴角微翘。
许逐星不知道问月鼎在想什么,但他已很久没看到月鼎这样笑过了。
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,许逐星亲吻问月鼎额头,眷恋如待珍宝道:『我爱你。』
周围响起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啧啧声——
『哎呀!杀狗啦!』
『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恩爱呢!』
『哎哎哎!秀恩爱回家去!受不了啦!』
屋内人群哄闹,街上车水马龙。
许逐星眼里只有问月鼎,问月鼎则眼神复杂地挤出一个疲惫的笑,点头哼哼道:『嗯嗯,我也爱你。』
小木剑一折为二,问月鼎摔倒在地,揉揉胳膊,手心有血,哭着说:『好疼。』
『你、是你自己要跟我打架的!不怪我!』虽然说话恶狠狠的,但是漏了怯。
小孩子嘛,发现自己闯祸了都是害怕的。
问月鼎很明白这个道理。
但他现在要做的可不是哭着去告状。
他又揉了一会胳膊,哭着擦眼泪,余光看到那男孩也偷偷瞥他。
于是抬头,眼泪珠子往下窜,又看看男孩手里断掉的木剑,擦干眼泪站起来,把自己手里的木剑递过去,『你的木剑断了,下午有剑术课,被先生看到的话会责罚你的,你用我的吧。』
那男孩懵了,站在原地,嘴唇翕动,涨红了脸,『那你呢?』
问月鼎没有回答,留下木剑,哭着走开了。
下午因为没有木剑,问月鼎被先生罚了,在太阳下站了一下午。
第二天,那男孩带着精致点心过来归还木剑,问月鼎收下了。男孩还是站在原地,支支吾吾扭扭脚尖、低头不说话。
问月鼎笑着说:『怎么?愿意当我老婆啦?』
男孩嘴唇翕动,哼唧几声,又涨红了脸。
嘿嘿,这不就拿下了吗!
有了男老婆后,养女老婆们的花费终于有人平摊了,荷包压力骤减。
平时被群殴也有稳定帮手了!
问月鼎就这样纵横捭阖到十四岁。
在那之后,同龄的孩子们就要有新的去路。
女孩们要开始学习女德,学会去当一个合格的妻子;男孩们则要选择今后保家卫国的方式。